姜晚霜紧握的双手终于慢慢放松了下去,心中那股郁气也终于稍稍纾解几分。
她已经打听过了,姜晚棠的另外五间铺子也被卖掉了。
那五间铺子生意这般好,她不想着好好经营,反而直接卖了,当真是鼠目寸光。
自己得不到的,姜晚棠也没有得到,这般想想,她心里头就畅快多了。
赵诗允说完,就等着看姜晚棠勃然变色的模样,但却见她既没有恼怒,也没有懊悔,依旧一脸平静。
这时,另外一道清脆女声传来,直接霸气地把赵诗允的话怼了回去。
“晚棠姐姐若是不把铺子卖了,只怕背后那些宵小之辈又要暗中动手脚,恶意破坏生意,到时候晚棠姐姐反倒要惹上一身骚。”
“现下铺子卖给了我,我倒是要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敢在我的铺子里动歪心思!”
姜晚棠听到这道声音,唇角不禁微微勾了起来,整个人的心情也更添了几分明朗。
楚言奚身着一身翠绿色的衣裙,整个人青春又靓丽。
她大步流星而来,满脸杀气腾腾,一双眸子清凌凌的,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姜晚棠的身上。
“晚棠姐姐,你就是太纵着某些人,才让她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你。”
她这话意有所指,目光也随之扫向赵诗允。
赵诗允的脸色微微僵住,原本的幸灾乐祸等所有心思,尽数消失了个干净,只余紧张与害怕。
姜晚棠轻描淡写地道:“不过一些跳梁小丑罢了,不足挂齿。”
这话让赵诗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姜晚霜的手也不觉暗暗握紧,心口狠狠一跳。
楚言奚竟然唤她晚棠姐姐?她们二人的关系何时变得这般亲近了?
大多数闺秀们都露出了茫然又疑惑的神色。
难道先前有人故意破坏姜大小姐的生意?
她们毕竟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先前的两酒楼之争不过都是市井流言,大部分人都未曾听说,只有少数人知晓,其中便有那位颜桑榆。
她立马朝姜晚霜看去,暗中打量起来。
王雅茵开口,语气不冷不热。
“郡主方才之言是何意?难不成还有人故意针对姜大小姐的生意不成?该不会是姜大小姐自己不善经营,这才故意给自己卖铺子寻的一个遮羞布吧?”
王雅茵的语气中充满嘲讽,她记恨着方才姜晚棠戳破自己息臭之事,势必要狠狠踩上她一脚方能甘心。
姜晚霜听了这话,浑身顿时紧绷起来,整个人如临大敌一般。
她只盼着大家赶快揭过这个话题,偏偏这王雅茵竟是主动提起,她如何会不紧张?
但此时她再说什么,也已是欲盖弥彰,她只能死死低着头,握紧了双拳。
楚言奚挑眉看向王雅茵,“王小姐竟是不知此事?正巧,此事乃我亲身经历,自然比任何人都更有发言权,我今日便与大家说道说道。”
楚言奚摆开架势,一副要展开好好说说的模样,姜晚霜再也按捺不住站了出来,她抬起头,小脸一片煞白,一滴眼泪自眼角无声滑落,这副模样,俨然如那小白兔一般,分外惹人怜惜。
她哑声开口,“不劳郡主开口,此事,由我来亲自向大家,向姐姐解释。”
楚言奚见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中就泛起一股恶心。
表面装得再楚楚可怜,谁能想到她实际上却是个蛇蝎心肠的?
众人再次惊愣,这怎又牵扯到姜二小姐头上来了?
姜晚霜缓缓开口,“方才所言,确有其事,先前醉仙居故意针对姐姐的酒楼,破坏其生意。而醉仙居,乃是我的产业。”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时嘴巴都有些合不拢了。
姜晚霜眼里的泪流得更加汹涌,她的声音也更加急切。
“但这件事并非我指使,是那管事私下所为,那管事心术不正,唯恐对面的酒楼抢走自家生意,这才出此下策。我初初听闻此事之事,简直如遭雷击,震惊难言。”
“我乃一介深闺女子,平日里一直居于内宅,如何有那闲暇去打理商铺?便是每旬的账册,都有人代我阅看。直到事发之时,方有人将此事回禀到我这里。”
“为表歉意,我立时就做了决定,将那些人尽数发卖了去,又把醉仙居赔给了姐姐作为补偿,另外,我还拿出了五个生意颇好的铺子送给了姐姐,就只为弥补此事。但我没料到,姐姐竟反手就把醉仙居和那五间铺子都卖了……”
“姐姐,你莫不是还在疑心我指使旁人害你?我敢指天发誓,先前酒楼生意之事我全然不知,我也是被底下人蒙蔽了,若我有半句假话,便叫我不得好死!”
她语气决绝,一副受尽委屈却只能极力隐忍的模样,一时倒是令在场不少人为之动容。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