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却是不知道自己被这三人讨论暗暗了一番。她估算了下药物发作的时间,决定要抓紧时间睡觉,要不然等下就真的没的睡了。
很快的,夜便深沉了。
之前磕破头的小宫女已经止血了,家花却是跟她认识的,平日里关系虽然不太好,但当时见她头破血流的样子,也不好直接走人。一直到汤婆婆给那小宫女服下了药物,那宫女沉沉睡去有,家花回来。一回来她就看到三人在打牌,不用说,家花又是教训了她们一顿。
众人这才草草洗漱一番,盖上大被开始睡觉。
可草木深好不容易才睡稳了,却被自己一旁持续不断的呻吟声吵醒了。她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辨别了下呻吟发出的方位,不屑地想到:“真是的,想男人到了这个地步吗?居然半夜做春梦,叫的这么大声干什么?”
不用说,发出声音的正是城青。
她断断续续发出了“嗯!”“哎呀”的声音,不但声音越来越大,直往睡在她旁边的家花身上贴。家花睡觉轻,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她满头黑线地看着城青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无语地推了推城青道:“干嘛呢!好好睡觉!”
“噗!”草木深发出了笑声,她被城青吵得一时无法入睡,便干脆爬了起来想看看怎么回事,结果便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家花懒得理她,又推了推城青,说道:“别蹭了,你又吵又乱动的,别人还睡不睡。”
她这一推倒是把城青推醒了,只听城青声音微颤地说道:“家花,我身上好难受啊,像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还有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摸上去都是疙瘩?浑身没有一处
不痒的,难受死我了!”
家花一听这话立刻起身点灯。
这浑身发痒可能是好久没洗澡导致的,也可能是城青得了什么皮肤病!
这可不是小事!要知道大家都睡一张床上的,人虽然隔着被褥,但被褥和被褥之间确实每天挨着的。跟别提公用的脸盆子之类的物品了,若是城青真地了皮肤病,那恐怕这一院子的人都逃不了。
随着油灯的点亮,家花便端着油灯朝床边走去。
她还没看清楚城青的脸呢,草木深却先发出了惊呼声,“哎呀,这是什么病!”说着,她急急跳下了床,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身上只裹着一层杯子。她不敢离城青太近,只在床边喊道:“大伙赶紧起来,赶紧起来啊!”
这时候,家花才看清楚城青的脸,这一看之下,饶是以她沉稳的心性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太恐怖了。
只见城青原本还算光滑的脸上此时已经是红彤彤一片了,从脖颈处到耳朵全是红色。那红色可不是脸红什么之类的,而是密密麻麻地红色小包。那小包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挤满了城青的整个脸庞,显得她的脸似乎都肿胀了一圈儿。不仅如此,此时城青穿着睡觉的中衣,衣领大敞着,家花看到那片红色从她的脖颈处往下延伸,一直神到了衣服里。
城青不时用手在身上东挠一下西挠一下,她露出的手臂,也全是那种红包。
这定是急症!
三人的这番动静,让其他人都醒了过来。她们看到城青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反应跟草木深差不多都跳下床来。
“家花姐!救救我!”城青看不到自己的脸,却摸得到,她见众人
这般表现便知道自己的情况一定很糟糕。她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现在这么晚,去汤婆婆的院子里万一自己一人晕倒在了路上,那该如何是好。
因此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家花,想的便是要家花陪她一起去。
家花倒是冷静了下来,她想了想便开口说道:“城青你别慌,再痒也千万忍着,莫要用手去挠那些包。其他人穿好衣服,带上灯笼,咱们一起去汤婆婆那。”
“我们也要去?”草木深不太情愿地问道。
“都要去!”家花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城青得的是什么病,万一是过人的病呢?咱们都要去汤婆婆那让她看一看才行!不然等明早陈嬷嬷知道此事的时候,咱们就要被强迫的检查了。再说万一咱们真的已经被过了病,现在城青才发作,咱们去汤婆婆那说不定还有的救!至少能喝些减缓病情的药来。”
家花考虑周到,说的合情合理,众人便依她所言穿好了衣服。
待到出门时,家花却让城青自己拎着灯笼在前面走,她们跟在城青身后走。
城青知道这是家花怕她得的是传染病,她心里很是不忿,但又怕她们扔下自己先走,只得咬牙提着灯笼走在了前面。
待城青离众人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家花突然小声说道:“夏雨弄那什么劳什子方子的事,谁都不许提,知道了吗?”
夏雨却是一愣,她本就偷偷把那些剩余的树叶草根处理了下,把里面有药性的都丢掉了。这样若是城青嚷出来,夏雨也是不怕的。可没想到家花居然肯替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