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低头道:“庄主只是这么吩咐的,务必将少庄主带回尚贤庄。”
听他这么一说,想来是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还想着他能回头是岸,重新回去吧。
只是陆海清已经下定了决心,决定去寻找对自己来说更重要的东西,所以他只能自私地放弃另外一些东西了。
陆海清叹了一口气,看向灰衣人道:“柏叔,你能不能当做没有看见过我,就让我走吧。”
柏叔摇了摇头,轻声道:“少庄主别为难柏叔了,虽然柏叔不知道为什么庄主要这么下令将少庄主带回去,只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也不会害了你的。”
柏叔是尚贤庄的顶尖高手之一,小时候教授过他一段时间,陆海清也知道自己虽自傲于自己的剑术,却是连柏叔都打不赢的。
但是陆海清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再阻止他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别在身边的剑,但是却空无一物,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雌雄双剑已经毁掉了。
柏叔看到了他的举动,也注意到了他身边最重要的佩剑居然已经不在了。心下也是大惊,那两把佩剑是陆海清年幼刚开始学剑时候,庄主特意找了高人为他量身打造的,少庄主去哪里都随身带着,现在去不见了他们的踪迹,他感到很奇怪。
陆海清苦笑了一下,他对柏叔道:“柏叔,我是尚贤庄的叛徒。”
柏叔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却听到陆海清继续说道:“父亲让你拦住我,却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拦住我。”
柏叔沉默了一下。
陆海清笑了一下,手指指着一个方向,道:“我要朝这个方向走。”
顺着他手指指着的方向,众弟子不解地睁大
了眼睛,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个方向,不就是密宗的思花派所在的方向吗?
“柏叔你也应该想到了,我为什么要离开尚贤庄,因为我的归宿是在那边的思花派中。”
柏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厉声道:“少庄主不要再说笑了。”
“我没有在说笑。”
陆海清认真的看向他道:“我自幼受到尚贤庄贤者们教会,也不曾让你们失望过,虽然我一直都很努力地练习剑术,但是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我一直以为是我的‘乱花双舞’练的不够火候,这才没有到了父亲的境界。”
柏叔沉默地看着他。
这个孩子也是他从小就看着长大的,他从来就很努力,虽然有时候会为了一个于曼儿做出一些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说,陆海清作为少庄主,的确很符合他们的期望。
“多亏了这次出门游历,我才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尚贤庄……”陆海清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它不适合我,我的心中有一头野兽,它从来就不曾停止叫嚣过。”
那就是他内心深处的自己。
“所以……”陆海清严肃地看着他道:“柏叔,海清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这番话深深刺激了柏叔,他眼眸犀利,叹了一口气,却像平同他说话时的语调温柔般道:“傻孩子,你还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呢,不是吗?”他看向身后的众位弟子。
众位弟子虽然震惊于少庄主方才所说的话,但是他们也知道,像这样不敬的话若是传了出去,对尚贤庄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他们哈哈一笑,故作轻松道:“少庄主方才什么也没说吧。”
“对对对,我们只是来请少庄主回去的罢了。”
柏叔满意地点
点头,再次看向陆海清道:“现在也不早了,你和我们一同回去,庄主毕竟是你的父亲,他再生气也会原谅你年少无知、受人欺骗的。”
陆海清沉默着。什么年少无知,他是一个有着自己完整人格的人了,也不是什么不知道世事的小伙子。
他向柏叔鞠了一个躬,道:“柏叔,我不能回去。”
一股奇怪的气氛蔓延开来,柏叔身上的冷气也散发了出来,在这样有些微凉的夜里更是冻的他们说不出话来。
“既然如此,便只能把你直接带回去了。”柏叔挥了挥手,后头的弟子们一拥而上,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陆海清包在了里面。
陆海清皱了皱眉,虽然他已经下定决心同尚贤庄脱离关系了,但是这些人毕竟是尚贤庄的弟子,也是他的师兄师弟们,他不能下了杀手,便只能不停地躲闪着了。
不过这些弟子们也不好过,他们虽然奉命来将少庄主带回去,但是是“安全”的,也就是说不能断手断脚,最好身上连一道伤疤都没有,他们也不能像和敌人对战的时候大施拳脚。
一时之间,陆海清和这些弟子们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陆海清不愧是江湖年青一代的佼佼者,虽然他不能杀了这些师兄弟,只是躲闪之间他也抓住了机会,将这些弟子定在了远处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