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玉兰尚未明白是个什么情况,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些什么,忙摇头解释:“不是,这是我们一起想出的主意,我们想以后去逛灯会也可以猜灯谜。”
“哼,这个不安分的,既然给脸不要,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气!”
张氏还未进屋,转身又往外走。
这是要去找大丫麻烦?
念头划过,徐玉兰忙追出去:“大伯母!大伯母!”
怒气冲冲的张氏大步流星,徐玉兰这一愣神的功夫,她就已经到了院门口。
正当她打开院门时,修补屋顶的徐大河听见声响,探头问道:“大嫂,发生什么事了?”
“爹,你快下来拦住大伯母。”看见他,徐玉兰犹如看到救星,一边喊道一边冲向院门的张氏。
“大河,这事你别管!”
丢下一句,张氏就要迈步出去,幸好,徐玉兰赶到了,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大伯母,你别找大丫麻烦。”
“这是怎么了?”
在灶房里忙活的陈氏也闻声出来,疑惑问道。
“娘,快来拦住大伯母,她要去找大丫麻烦。”
“找大丫麻烦?”陈氏听得糊涂,嫂子一个大人,好端端找一个孩子麻烦做什么?
她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走了过来:“大嫂,怎么回事啊?”
张氏气愤难当,当即骂道:“宋家那个丫头不安分得很,从正月里开始,就几次三番找玉芝,想跟她学认字。
念在是同村的,我不想把事情闹得难看,委婉地提了提,让她不要再来找玉芝。
她倒好,扭头就去撺掇你家玉兰,让你家玉兰来跟玉芝学。哼,我倒要去宋家问问,他们家是怎么教女孩的!”
陈氏眸光闪了闪,笑道:“认字而已,怎么就扯到宋家教女了?”
“女儿说了个好人家,张氏自觉挺直了腰杆,对陈氏这个妯娌也不像以往那么客气:“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谁人不知何家看中的,就是我们玉芝识字,她这巴巴的想要学认字,安的什么心还用说吗?
元宵那晚回来,玉芝就跟我说大丫给她送了支木簪,我还只当她是想讨好我们玉芝,以后有机会接触何公子,给何公子做妾,没想到她野心那么大,竟然想取代玉芝!”
陈氏变了脸色,“大嫂,没凭没据的事,你可不能乱说,女孩子的清誉大于天。”
“清誉?哼,她不要脸,我还为她的清誉考虑什么。”
说着,张氏拉开徐玉兰,就欲去宋家闹。
陈氏连忙上前拉住她,放缓语气:“大嫂,这事儿恐怕是你想多了,大丫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说我们杏花村,就是附近十里八村,也再没有比她更懂事听话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再者,她才多大呀,刚满10岁的小女孩,哪会想那么多,恐怕就是元宵那晚,猜灯谜闹的。”
一旁的徐玉兰猛点头,委屈道:“我们就是想以后也能猜灯谜赢灯笼,刚才我就跟她们解释了,她们不听。”
张氏没理会徐玉兰,只对陈氏冷笑不已:“弟妹,你也是苦过来的,你敢说你10岁时,没想过未来的亲事?”
陈氏就沉默了,女孩嫁人犹如二次投胎,特别是她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子。
自小,家里就把她们当做别人家的媳妇培养,张口闭口就是嫁人以后怎么怎么样。
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家里养她们这些‘外人’的损失;所学的技能、要求的品性,也是为了以后能嫁个好人家。
而深陷繁重农活、没有归属感的她们,所能祈求的,便是嫁人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怎么会没有想过呢?
良久,陈氏开口道:“大嫂,你也说了,我们都过来人,知道她的苦,又何必要毁了她?”
“今儿我不闹开,赶明儿让她攀上何公子,取代我们玉芝啊?”张氏铁了心要去宋家闹。
这时,徐大河从屋顶下来,也劝张氏:“八月我被蛇咬了,是借了宋家的牛拉去县里,又靠大丫帮着认抓地虎,才捡回一条命。
大嫂,我们得承人家的情,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别去宋家闹。”
陈氏瞥了眼自己的丈夫,觉得他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么多年,还未看明白自己的大嫂是个什么样的人。
还看在他面子上呢,张氏那种自私的人,除非涉及自己的利益,否则就别想让她退让。
果不其然,张氏依旧油盐不进,“那我们玉芝怎么办?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大嫂,你听我说,这事不能闹。”陈氏拿出苦口婆心的语气,拉着张氏回到院内。
“这一来,玉芝到底还没嫁去何家,有变故的可能,而何家事先请人打听,说明也是在乎儿媳妇品行的,不是单看认字这一项。
如果刚议亲就生出许多事端,何家可能会认为一个巴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