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琼琚匆匆去到徐氏那里,第一时间把梅姨娘有孕之事告知给了徐氏。
徐氏这两天好不容易端起来的宽容大度,顷刻被打回原形。
她在房里又砸又骂:“那个贱人,才两天没看住她,肚子里就有了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就凭她也配给卫家延续香火?!”
她不能让那个贱人再生下一个孩子!绝对不能!
卫子规才是卫家唯一的男丁,若是梅姨娘再生下一个男丁,以后和卫子规争宠怎么办?
徐氏一定要保证卫琼琚和卫子规的地位,不受任何人威胁。
晌午过后,卫琼玖和梅姨娘回到了自个院子里。
梅姨娘忧心忡忡道:“你怎么跟老夫人说我做了那样的梦,这是男是女还未可知,若要将来是个女孩儿……”
卫琼玖笃定道:“娘只要认定这次怀的是个男孩,将来就一定是个男孩。”
她就指着这一胎生男而翻身呢。只有梅姨娘生了个儿子,往后她和梅姨娘在这府里的地位才会不一样。
卫辞书回来,知道梅姨娘有孕过后,亦是非常高兴。老夫人对此事极为重视,还特地开祠,敬告先祖,以求先祖恩泽
保佑。
彼时老夫人敬完香以后,杵着柺杖回转身来,眼神直直看向一脸嫉愤的徐氏,当然知道梅姨娘怀孕最不甘心的就是她。
老夫人开口道:“徐氏,你身为当家主母,维护卫家香火义不容辞。梅姨娘这一胎若是有个闪失,我唯你是问!”
徐氏不服,张口就要反驳,老夫人又冷眼道:“要是你连这点容人的肚量都没有,这点事都办不好,你也该从主母之位退下来了,还是做回你的妾室吧。卫家的主母夫人会另择贤能。”
徐氏气极,还不待发作,卫琼琚先一步站了出来,回道:“祖母放心,母亲一定会多加照料的。”
从祠堂里出来,徐氏咬牙切齿地愤愤骂道:“老东西,就知道拿这事威胁我!卫家全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想当年,徐氏给卫辞书前前后后打点的时候,哪一样不是尽心尽力。卫辞书用得着她的时候就和她恩恩爱爱,现在用不着了,就一脚把她踢开,不闻不问!
如今老夫人一番话撂下了,徐氏哪还能打梅姨娘肚子的主意。梅姨娘只要一出事,第一个吃亏的就是她。
徐氏愤恨的眼神里,
夹杂着丝丝怨毒。
这老东西,果真碍事得很呢。
梅姨娘养胎期间,卫琼玖又开始往风晓院频繁走动。
她见了卫卿,唤“二姐”唤得十分亲热。
看卫琼玖的精气神,应该是从上次溺水事件中恢复过来了,而她看起来和卫卿也没有半分的不愉快。
漪兰在旁侍了茶,卫琼玖一脸认真道:“二姐,上回多亏了你及时出现救了我,否则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兴许……我就再也见不到二姐了,更见不到家里的爹娘和祖母。”
她红着眼圈儿对卫卿道:“所以我是真心实意想感谢二姐的。那天晚上我本来是去树林后面洗澡,哪里想到后来大都督也去那里洗澡……我太紧张了,一时踩滑,才会溺水。”
卫卿笑了笑,道:“我都明白。性命攸关,三妹不会开玩笑的。”
卫琼琚眼梢挂着晶莹的泪,无辜又可怜,“二姐相信我就好。”她拭了拭眼角,紧接着又道,“梅姨娘现在有了身孕,外面的大夫我不放心,向祖母请示过,想来请二姐给姨娘开几副安胎药,不知二姐可方便?”
卫卿道:“没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安胎的
药方都是一样的,因而三妹想找谁开安胎药都一样。”
最后卫琼玖无功而返,出了风晓院,她手里紧揪着手帕,面目沉沉。
卫卿若是肯施药,到时候不管出了什么差错,都可以把她拉进来。
可是现在这个卫卿,根本不肯和这事扯上关系!搞得卫琼玖想事先筹谋准备一下都不能!
尽管有老夫人发话了,但是照徐氏的脾气,若是能抓住机会,一定会想尽办法摆脱责任,让梅姨娘这一胎生不成。
漪兰目送着卫琼玖走出风晓院后,撇了撇嘴,回头对卫卿说道:“三小姐刚下山回府时不是跟大人告状说二小姐让她煮饭干活么,怎么这会儿摘得干干净净的了。她要不知道大都督在林子后面洗澡么,说来谁信!明明就是勾搭不成功,还倒打一耙。”
卫卿看她一眼,道:“那不然怎么说,毕竟面子得要,塑料姐妹情得维持嘛。”
卫琼琚听说近来卫琼玖和卫卿走得近,唯恐这两人凑在了一起。
这日从老夫人那里请安出来,卫琼琚在后花园里等着卫卿。
卫琼琚对卫卿恨之入骨,若不是她,自己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备受冷
落和嘲讽,而她却过得甚是滋润,先有大都督与她纠缠不清,后又有都指挥使认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