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兰见状追出几步,当然追不上,顿时心急如焚,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去找官兵。
卫卿一路追过去时,隐约还可见那伙人纵马跑过的痕迹,街上百姓走在街边一阵后惊,一时都不敢再往街道中间走。
卫卿骑着马冲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中央就一阵狂奔。
再看前面的街上又是车水马龙,旁边横插着一条巷子,卫卿想也没想,便驱马往巷子里追去。
果然,巷子深处的地面青苔上有被马蹄践踏过的痕迹。
那伙人目标太大,劫持着静懿公主又太明显,纵使纵马狂奔,也不可能就这样跑出京城。
但是如若不第一时间出城的话,等消息一传开,全城封锁,想出城就困难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可能会乔装一下,分批出城。
卫卿抿了抿唇,也不继续往下追了,调了马头,策马便直奔离这里最近的城门。
眼下是太平时候,城门虽有士兵镇守,可来往行人不会一一盘查,除非觉得有可疑的情况才会上前询问。
若是那些寻常布衣的人,在全城封锁之前,分批一个个出城,一定会顺利得不能再顺利。
而被挟持的静懿要运出城,便需得
用马车或是可以掩护的其他交通工具。
卫卿一口气跑到城门口,士兵一见状就把她扣了下来。
因为京中街上不可快马奔驰、惊扰百姓,违者要受到处罚。
卫卿下了马,被两个士兵拦着,接受盘问。
卫卿眼不离这些出城的人,随口敷衍着回答。若是要告诉他们,静懿公主遭劫,肯定不会有人相信。
上头的消息还没传下来,况且静懿公主好好的在宫里,又怎会遭劫?
而卫卿还有可能会被以散播谣言为由抓起来。
所以卫卿暂且等在城门口,静观其变。
一旦见到有车辆出城时,卫卿当即拨开士兵冲上前去一把掀开帘子,听见里面冷不丁传来惊呼,可是她都没找到静懿的影子。
士兵以为卫卿是专门来闹事的,便上前来押她下去。
天空比出门前还要昏暗。
冰凉的雨点落下来,滴在卫卿的眉心上。
卫卿意识到,她还是来迟了一步,那伙人不应该耽搁这么久,可能已经出城去了。
她眼也不眨,眸里深得晦暗,抓住一个士兵便问道:“仔细想一下,在我来之前,有没有车辆出城,里面可能有个昏睡不醒的女子,大约比我年
长一点,身形也比我高一点,有没有?”
要把静懿运出城,不可能把她手脚绑着、嘴巴堵着,这样守城兵一查就会露馅儿。那么只有把她弄晕,让她昏睡着。
城门下众多士兵见状当即围拢上来,喝道:“大胆!你是何人,还不快束手就擒!”
卫卿道:“那是我姐姐,被人贩子给拐跑了,我要把她追回来。你们有没有见过她?”
被卫卿抓着的那个士兵约摸生性善良,约摸又是被卫卿的眼神给震慑住,想了起来道:“是有几辆车出城,其中也有一个像你说的那般的姑娘,睡在马车里,说是要带她出城去寻医。”
“什么时候出城的?”卫卿问,“走了多久了?带她出城的是什么样的人?”
士兵道:“是一对夫妇,就在你来之前的不久出的城。”
话音儿刚一落,身后官兵终于姗姗来迟,骑着马高声呼道:“上头有令,即刻封锁城门!”
守城的士兵当即各回各位,而卫卿瞅着这一空挡,劈手夺过自己骑来的那匹马,翻身骑上去,策马就在城门缓缓关闭之前猛地冲了出去。
一场冬雨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很快就打湿了卫卿的
衣裙。
城外青山朦胧、寒风潇潇,她马不停蹄地往官道上飞驰而去。
那静懿虽然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可以往每回都会在宫楼屋檐下等她。
那静懿不苟言笑,随时端着公主的身份与架子,但是却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小母鸡一样,让谁也欺负不了她。
可是这些过往的情谊,全都随着一道圣旨落下、缪家满门落罪而结束。
马蹄飞快地踏在道路上,泥浆四溅。卫卿紧紧握着缰绳,抿着唇角,薄凉的眼神一直看着前方。
前方的视线被雨丝给模糊,像是迷蒙上一层薄纱。
穿越而来的卫卿根本不在乎和静懿的这点寥寥旧情,可要命的,以前的卫卿还在意!
静懿昏昏沉沉地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待在一辆马车里,这马车早已不是她自己的车驾。而她也重新被绑上了手脚,塞住了嘴巴。
静懿用力挣扎,也挣脱不了分毫。
随着马车在泥泞的路上奔波,单薄的帘子一张一合。静懿看见车帘外尽是荒野萧索的景象,心里阵阵发凉。
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