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张口微喘,眼神里仍有些不可置信,她额头抵着他的胸膛极力平复,沙哑道:“你认真的么?”
殷璄回她:“如何,敢不敢答应?”
相对无言,卫卿见他襟上被她弄皱,便伸手去,在空中停顿片刻,终还是一点点抚了上去。
她试探地朝他的脸上伸手,见他并不闪躲,胆子便大了些,碰到了他的鼻梁,沿着那弧度,抚上了那双眉眼。
他总是温悯慈和,从不向人流露悲喜,但是卫卿在他眼里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他的眼角,依稀堆簇着情潮未褪。
许久,卫卿终于轻声唤他:“殷璄。”
这个名字,在她心头辗转了无数遍,她以为,自己并不会有机会念出口。
殷璄眸底神色瞬息万变,道:“你对我,只怕不仅仅是只有一点好感而已。”
说罢,殷璄手臂扶着卫卿的腰身,俯头便又吻住了她,霸道得不容她退缩。
唇齿含糊间,依稀听得卫卿回答道:“好,我应你。”
好像没有吻够,想要更亲近,
想要触碰彼此,进到彼此的心里。
卫卿没有退缩,回应着他,动作略显生涩,但不知今夕何夕,心头那股滚烫的悸热涌了出来,淌便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要酥掉了。
原来与男子亲吻,竟是这般要命的感觉。
直到听见她喉间溢出的两声轻咛时,两人都如梦初醒一般。
卫卿起伏不定地喘息着,手里揪着他的衣裳没放,殷璄幽幽盯着她,那股眼神看得人心里更悸。
卫卿后背倚靠着墙,红唇张了张,无声笑喃道:“我感觉你想生吞了我。”
殷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唇瓣,嗓音沉哑得勾人,道:“味道比想象中的还好。”
这风雨持续得久,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歇。
卫卿已经失去了躲在这里的理由,总不能和他一起在这待一晚上,两人身上的衣服还是半湿的。
最终卫卿灭了房里的灯,把门窗都关上,随殷璄一起站在屋檐下,道:“这么大的雨,你确定要现在回?”
殷璄把他来时撑的那把伞给她,道:
“撑开。”
卫卿依言撑了伞,下一刻殷璄径直把她拦腰抱起,走出屋檐时清淡道:“伞撑好了。”
卫卿窝在他怀里怔住,雨水哗哗拍打在伞纸上时,她才回了回神,将伞撑好。
这一伞遮了两人,殷璄抱着她从容沉稳地走出了缪家老宅。
老宅外勘勘可以挡雨的地方正停着一辆马车,锦衣卫一丝不苟地守在那半个屋檐下。
见殷璄出来,锦衣卫撩起帘子,便让殷璄顺利地把人抱上了马车去。
“回都督府。”
随后马车便在大雨里疾驰了起来。
卫卿冷静了些,坐在殷璄怀里,动也不乱动一分。
耳中被满世界的雨声给填满。卫卿甚至都听不清外面的车辙声。
虽然出来时撑了伞,和她和殷璄还是难免被淋得湿漉漉的。
卫卿不确定道:“这是梦吗?是我脑子坏掉了还是你脑子坏掉了?”
她想,一定是那天晚上的梦还在延续,还没有醒。
她刚想从殷璄身上下来,哪想殷璄突然侧身,直接将她放倒在马车内的软
垫上。
卫卿猝不及防,就被殷璄大手搂近怀里。
殷璄再吻住她,一阵缠绵厮磨。
卫卿细细轻喘,殷璄低低在她耳边道:“还是梦吗?现在有没有清醒一点?”
“要么是我脑子坏掉了,要么是你抛的饵太诱人了。”卫卿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伸手,试探性地环住了他的腰。
最后,她还是上钩了。
他总是十分耐心地等着她的试探,确认这样做是安全的以后,她便再也忍不住,渐渐收紧手臂,用力地拥抱他。
“殷璄,往后若是还没等到约定的那时候,我便对你无意了呢?”
片刻,殷璄回她:“我会放你走。”
“若是你对我无意了呢?”
殷璄沉默了一下,道:“没想过。”
卫卿抱着他紧了紧,轻声道:“那我会放你走。”
马车到都督府时,管家忙不迭撑伞出来接应。
看见殷璄把卫卿从马车里抱出来时,管家站在一旁石化了。
卫卿举着伞,殷璄抱着她走进大门时,管家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一进去
就吩咐道:“快,快去准备热水,免得一会儿卫小姐着凉了!”
家里上下瞬时跟炸开了锅似的,准备洗浴用的热水,准备驱寒用的姜汤,还有夜宵小食等。
卫卿默默地倚在殷璄怀里,见他要把自己抱回他的院落里,就木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