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忙别过头,“我毁了容,不愿见人。”
“你是季狞的什么人?刚刚那具骸骨在哪儿?”白景目露凶光。
二丫摆手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弱女子,寨主看上我的美貌,强行将我绑来做他的侍妾,我宁死不屈,放火自焚,奈何他对我情有独钟,即便我的脸毁了,他也爱我爱的疯狂,唉!有时候魅力太大也是种烦恼。”
白景,“……”
顾凛,“……”
白景不再听她胡扯,冷哼了一声道,“我就不信好好的,那骸骨能凭空消失!”
白景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瞧了瞧,又看了看床底,而后在屋子转悠了一圈,抬手时不时的敲敲墙壁,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再怎样这里是我的闺房,你们岂能随意进出,随意翻动!”
白景收了手,耐着性子道,“那姑娘可曾看到那位侍女将那骸骨藏在哪里?”
“我什么也没看到。”二丫嘴硬道。
“哦?”白景握着匕首走近道,“姑娘这是耍我呢?”
二丫双手搅着衣袖,扭扭捏捏道,“要我说也可以,我要嫁给王爷。”
白景觉得顾凛真是躺着也中枪,她实在搞不清这女人的脑回路,“这么说,你是知道喽?”
二丫后背拘谨地贴着衣柜,强调道,“我要嫁给王爷,然后我什么都说。”
顾凛忍不住自嘲,之前娶媳妇娶不上,个个唯恐避之不及,现在是一个接一个。
白景侧目道,“王爷,艳福不浅嘛!”
顾凛忙道,“这位姑娘莫要开玩笑,自身的名节最为重要。”
名节?
她哪里还有什么名节?
那脸倒是天香国色,小时候便被妈妈看中,别的小丫头干粗活,她只用一遍一遍地在屋里弹琴,而且有很多新衣服穿,很多很多糖果吃,母亲也总是笑容满面的。
那时候的她是幸福的。
再大一点,出落的更加标致,一颦一笑,颠倒众生,女孩子爱美,她也学着梳妆打扮,但母亲气呼呼地将她的胭脂水粉扔出了窗外,还对她大加指责。
那时她不明白为什么,觉得母亲过于小题大做,而且云雨轩的妈妈答应过她,她只卖艺不卖身。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努力练琴,就是为了有一技之长,一席之地。
再后来母亲害了重病,她将攒了多年的私房钱塞给她,让她逃走。
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逃到哪里?
云雨轩里的女孩子不是没有逃跑的,一个个下场很惨,挨打挨饿还被逼着去接客。
母亲死后,她没了依靠,妈妈也不再装模作样了。
一日,她正在洗澡,一大腹便便的男子忽地闯入。
她吓得惊叫起来,可没人管她。
那人嬉笑着走近,将她放在一边的衣服扔在远处,而后强行踏进了浴桶内。
无论她怎么撕咬反抗,终究抵不过男子的力气。
她被狠狠扇了几巴掌,当场昏了过去,再然后疼醒,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副恶心的面孔。
那是她一生噩梦的开始,也是从那日开始她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精神上受了极大的刺激后,她时常出现幻觉,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自杀是有过的,可她是妈妈的摇钱树,想死也死不成啊!
她不听话,也不能每日打,这身子若是打坏了,可不好伺候人,女子本就身娇肉贵,更何况她那肌肤甚雪,吹弹可破,妈妈可舍不得。
青楼那种地方哪里会缺了算计,打不得便日日灌她迷魂汤,这样子她才更乖更听话更好操纵。
她那副身子不知被糟蹋了多少回,每日浑浑噩噩,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醒着,总之痛苦时时刻刻伴随。
她无法自救,她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喂药喂多了,她渐渐变得痴傻了些,钱财之物尽数被妈妈拿走,而她穿戴再好,也不过是工具人罢了。
这种生不如死的地狱般的日子,她硬生生地熬着,她也不知道有什么活头,她命数不好,生由不得自己,就连死也由不得自己。
她是被玩废了的,之前那些个客人,渐渐对她失了兴致,转而投向了新人。
没了钱赚,自然也就没了价值,妈妈开始随意打骂,连云雨轩的小厮也能白白占她的便宜,肆意耍弄她!
花儿凋零,落进泥来,被人践踏,她就是条贱命烂命。
季狞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折磨地神志不清。
她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怎么离开的云雨轩,等她被医治好后,只知那云雨轩已不复存在,那些欺负她的人个个没有好下场,尤其是那妈妈,被活剐了一千多刀,生生疼死了过去。
“丫头别怕,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