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如往常进了黄金屋,墙上那幅策马图已经被换了。
“有事?”
顾凛嘀咕了一下,上前取下那幅画,打开墙上的暗格,里面果然躺着一小截竹筒。
他拿出以后,将暗格严丝合缝的推了回去,照例挂上了那幅赝品。
屋内的火盆烧得正浓,顾凛额头上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
原来翟清涟自己去了秦王府,现在又被挪送到了齐王那里。
齐王萧彺是个被宠溺的小霸王,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即便如此,也比落在秦王府的暗牢里要好一些。
萧衍可是一条潜在暗处的毒蛇。
他不懂为何翟清涟要做这种羊入虎口之事,当务之急得先把他搭救出来。
齐王府他去过的。
顾凛朝着火盆一投,那纸条顷刻间便被火舌吞噬。
他坐下在书案处,提笔,凭着记忆开始着墨画布局图。
因画的过于专注,白景推门而入时,他方才察觉,正欲将那画了大半的图藏一藏,心念一转,放弃了。
相处这段时日,白景什么人他心里大概有个了解,想要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那是异想天开了。
曾经他也如她般敏锐,若是有人想靠近他书房,早早便会被他发现,现在他的感官早已不似当年。
况且他明令禁止,除了南星,不许他人进入书房,竟一时疏忽忘了这不爱敲门的白景,也难怪了,这丫头轻功不是一般的好。
“王妃有何事?”顾凛将手中的狼毫笔放好在笔架上,坦然一笑。
“没什么事,过来转转。”白景眼睛里露出几分狡黠。
她打破了刚开始对顾凛的偏见,虽然她至今没能深入了解顾凛,但直觉告诉她,这人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是个斯文败类。
“在做什么?”白景问着,上前看起了那幅画,行云流水的笔画,豪放中不失严谨。
“齐王府的布局图。”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就这么轻飘飘地扔了出来,令顾凛瞠目结舌。
“你怎知这是齐王府?”他只画了一大半,况且京城内的府邸数不胜数,白景竟然只是瞧了一眼便如此笃定。
白景毫不忌讳的坐在了书桌一角,伸手指了指东南角和西北角高耸入云、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这两棵树遥遥相望,试问除了萧彺那猪脑子,谁会这么种梧桐?怕刺客没地儿躲吗?”
说起这个,白景不禁唏嘘,想当初她经常在这树上打盹,不为别的,就为了监视那位即便被打断腿还要撒丫子往外窜的萧彺。
她是萧衍的护卫,自然是代替萧衍,也算是大材小用了,主要别的人也不敢动萧彺,生怕惹他不高兴,招来祸患。
白景无所谓了,打得他屁股尿流得,他也不敢说什么。
他这人要面子,打不过女人这事,他说出去都嫌丢脸。
刚开始萧彺对她也是各种不服气,软的硬的,明的暗的,统统来了一遍,最后被她制得服服帖帖,恨不得见着她就跑,对她有着极深的心理阴影。
“为何种这梧桐树?”顾凛觉得白景真是灵了,啥都知道。
“种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俪妃娘娘给他种的,希望他早日成婚吧!”
刚栽种的时候,萧彺是百般不愿意,想方设法要砍了它,后来不知怎的,竟不折腾了,还时不时的浇水施肥,把那树养得特别肥,叶子特别茂盛。
白景每次都愿意藏在树里,十分隐蔽不说,还能乘凉。
“这个你也知道?”
白景耸耸肩道,“是你孤陋寡闻,一问三不知,怎么能怨我知道的多?”
一句话算是打发了顾凛。
“画这干嘛呢?”白景随手拿起书案上放的茶饼。
宁王府最大的优点就是走哪儿,哪儿都有点心。
顾凛果然是说到做到,她还真没缺过口吃的。
“翟清涟被抓去了齐王府。”顾凛执笔,继续画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次换白景好奇了。
顾凛嘴角上扬,调侃道,“哦?你不知道?”
白景算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现世报。
“南星查出来的。”顾凛撒谎道。
“那你画这个做什么?”
“我想派人去一趟,把翟清涟救出来。”顾凛认认真真地在画上标注着方位和房间的名称。
“不用画了,那地儿我熟,我去就行。”
顾凛想了想,摇头道,“不行,这里是京城,你去的又是齐王府,那里戒备森严,你一人独来独往本就不安全,你还得想办法把人给带出来,不行不行。”
白景将口中的茶饼咽下,回道,“你陪我去。”
顾凛愣了愣,她不是说他是累赘吗?
“算了吧,我不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