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义为了调来龙甲兵,日夜不眠地跋涉,好不容易平定叛乱,是最大的功臣!
夜郎人挟持了安亦修,就等于在威胁安宁邦给他生路。
安宁邦若是不给,他就杀了安亦修,安君义和安宁邦心生隔阂不算,救驾之事才发生没几天,他就害死了功臣之子,到时必会落下恶毒名声。
是以,夜郎人必定要留着安亦修的生命。
而夜郎人若得逃生,必定不会再杀安亦修,否则安君义和安宁邦震怒,必定会派大军围剿,任他有本事再大,也难以逃出生天。
不过,也要小心夜郎人使了坏心思,干脆将安亦修一路挟持回夜郎,倒是便要开启两国战争。
“所以现在,我们只能暗中行动,”容峥条缕分明道,“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只怕连半点准备都没有,大周和夜郎就要……”
言辞未尽,但在场之人没有傻得出奇的,虽是三言两语的分析,但有理有据,几乎没有反驳的理由。
战争,这个词像一座大山重重压在他们心头,几乎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那,那怎么办啊?”容安终于受不了了,“安亦修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吗?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呜……”
“当然不行,”苏小小皱眉,“容安,你先冷静。”
容安还小,性子冲动,在这里根本无法议事,容峥无奈,看向门外,大声道:“春云,你先带容安下去休息。”
容安自己也明白自己有些耽搁事,也不敢再留,抽噎着跟着春云出去了,只是出门时又忍不住回头看看里面。
容峥这才道:“为防安宁修真的被带走,或者在夜郎人逃出生天选择杀害他,必须要有一小股兵力跟上去,不会对夜郎人产生太大的威胁,但也不能让他们轻松。”
“真是可恶!”安心婉狠狠捶了下大腿。
“姐姐放心,”苏小小冷冷地笑起来,“九连舵的面子可不好削,人,我们要抢回来,敌,我们也要杀!”
安心婉与安心瑶对视一眼,都有些惊喜,“莫非你们已有良策?”
容峥笑着点头,也不卖关子,“京中传来消息,奉天衙门联合龙甲兵早在百里外设了三重关卡。那人必是夜郎人无疑,而且身份必定不简单,因此他们在京城之外一定有人手接应。”
苏小小成竹在胸,接着说道:“此刻绕别的路躲过追兵,不如和自己的
人手汇合,如此生机更大,而前往夜郎的路只有两条,为求完全,他们一定会走那两条路。”
“分兵而行,乔装打扮,至于安亦修到底在哪支队伍里,就只能看我们的运气了,”容峥和苏小小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他们,“人是从我们手中弄丢的,自然要我们去抢回来!两位侠女,一起合作吧。”
安心婉与安心瑶定定地看着他们,轻轻一笑。
安心瑶无奈,“你们果然知道了,看来这一路不是我的错觉。”
“这样也好,”两人站了起来,安心婉眉毛一扬,“如此行事,可无顾忌,倒还干净利落!”
苏小小眼里燃起战火,伸出手来,“那就走吧,抢不回安亦修,咱们还不如自废武功了事!”
几人怔了怔,蓦地失笑,一一将手放了上去。
半晌后,几人走出大厅,九连舵新来的三十人已经整装待发,面露煞气,看样子这次九连舵失了这么大面子,他们也很是愤怒。
这样就好。
“兵分两路,各二十人,”容峥沉道,“小南关由我与风华郡主查探,小西关由安家两位侠女查探。这次,就是给本世子追到夜郎去,也要把安亦修完完整整地抢回来!
”
与此同时,京城之外,某个山洞中。
四名夜郎士兵守在山洞之外,手持弯刀,身背弓箭,五大三粗。
洞中火光明灭,柴火崩裂声时时作响,一缕银色闪过,那威武贵气的夜郎男人从山坡上走了下来。
“龙丘将军。”夜郎士兵抱手。
“嗯,辛苦了。”
他走进山洞,火光渐渐逼近眼前,洞中一切都越见清晰。
地上的碎石被人打扫赶紧,当中架起的火堆上烤着一只野兔,左边墙壁下的枯草堆上,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闭目侧躺,颈项上缠着一圈白色布条,正在熟睡。
“起来吧,”夜郎将军支起下巴轻笑,“本将军都看见你咽口水了,这位小世子?”
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就直接向他的面部扔了过来。
夜郎将军漫不经意地偏头,避了开来,他将匕首留下,自然是因为根本不将这匕首放在心上。
安亦修也没指望能打中他,只是闷声坐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是什么人?”
夜郎将军捡起匕首,放在手上拍了拍,动作若有似无地散发着威胁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