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丘亲兵最终讪讪走了,安亦修也没见到底下被砍的手脚分离当成野狼口粮的杀手,但他看到了呼延庭恶心欲吐的惊悚样子。
当然,还有因为他那一个趔趄导致龙丘墨手臂上受的的伤。
伤可见骨,可想而知,人在生死关头,一般是下了死力的。
一回到将军府,安亦修就将军医找了过来替他包扎,军医擦着脸上的冷汗,道:“还好,刀上无毒,不过是这几日吃饭不大方便了。”
“无妨,”龙丘墨露出一身肌肉,暴力与美感并存,无所谓地用另一只手枕着手臂道,“这点伤过两日就好了。”
军医失笑,“将军的体格我自然是知道的,龙丘家的人从来都比寻常人康复得快。”
龙丘墨笑了笑,一晃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忧心,那双瞪大的眼睛正朝着这边看,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隔了整整一个长院子。
但龙丘墨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压抑的痛快。
军医正要给他包扎,龙丘墨忽然开口,“东西放下,小珏,你来包扎。”
安亦修正坐在躺椅另一边,看着龙丘墨上半身的某处箭伤有些发怔,冷不丁龙丘墨突然出声,他倒愣了一下,“什么?”
“给你哥
包扎,”龙丘墨般眯了眼,似笑非笑道,“温柔点。”
军医顺手将东西准备好,便站在一边道:“也好,上回就是小公子包扎的,也算有了经验。”
安亦修正接过药布,闻言抬头,“上回?”
军医正要说话,龙丘墨忽然瞥了他一眼,一瞬间,老军医像是置身于数九寒天,冻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龙丘墨淡淡道:“没什么,不过是以前战场上受了点伤,也是你包扎的。”
安亦修便不多问了,专心为她包扎,龙丘墨若有似无地向着门口笑了笑,果见忧心整张脸都黑成了锅底。
忧心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又气又怕,咬着嘴唇便去了厨房。
龙丘墨随后便看向了安亦修,见他皱着眉头,脸上不知染上了输谁的鲜血,默了默,适才生出的几分得意无来由地淡了下去。
伸手替他擦了脸上的血迹,龙丘墨意味不明地轻叹了一声,“小狮子……”
安亦修将工具还给军师,心里突然一震,双手蓦地冰凉,却又被军医的话打断。
军医道:“将军,小公子,你们好生歇息,老朽就不打扰了。”
“嗯,”龙丘墨闭眼半憩,“去吧。”
……
苏小小和容峥混进夜郎
边城的时候,心中着实有一种再入地狱的错觉,尤其是面对着满街龙丘亲兵,两个人虽然看起来面貌正常,但手心却在冒汗。
他们先找了个客栈住下,这次没有任何人接应他们,外围的人另有任务,他们只能慎之又慎。
边城近来防守极严,好似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就连入主客栈都要登记注名,身份碟也要给老板过目。
这次有了胡三通帮忙,他们身上倒也得了两张文碟,且恰好是夫妻,只消将这张脸变了个样子,混进来便不是难事。
没有撕下人皮面具,苏小小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刚好可以看见将军府的墙头。
将军府很大,很华丽,却很冷清,看不见一个下人。
苏小小关上窗户,叹息一声,“阿峥,这将军府可不像那座龙丘鬼宅一样好进,外面绝对是精兵把守,而且还一定是不惧毒的。”
容峥靠在窗上看她,反笑了一下,“小小,不知道你有没有觉得,其实这次的行动很是荒唐?”
苏小小挑眉,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嘴角一扬,“怎么?容大世子这是后悔了?还是身临其境,觉得别扭了?来,告诉小姐姐,小姐姐给你解惑!”
容峥苦笑不得,
顺势抱住她,埋头在她肩上苦笑,“我的确……心情复杂,爹爹因夜郎而死,我却来帮夜郎,真是……”
“……”苏小小默了默,伸手抚着他的后背,“阿峥,你不是在帮夜郎,实在帮大周。只要我们能在夜郎朝堂插下钉子,只要我们能做到……战争的目的是求取和平,我们并没有与之背道而驰。”
容峥睁开眼,目光似凝非凝,“如果这次……”
苏小小瞬间将他推开,捂住他的嘴,淡淡笑开,“没有如果,你忘了,我们还有一场盛大的成亲礼?冠盖满京华,你自己许下的承诺,难道还想反悔吗?”
“呵……”容峥眼睛一亮,“本世子岂会自食其言?”
“这还差不多,”苏小小冲着外面扬了扬下巴,美艳的眉目顿时又隐约成了“明天有时间,我们出去租个铺子吧,在这里时间很长,一直待在客栈无所事事,怕是会让人起疑。”
容峥点头,谈起正事,他飞扬艳丽的神色又复肃穆,“将军府坐北朝南,正解往西是繁华地段,那里人多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