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淮的脸色阴沉得更厉害了,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带着锐利的锋芒,如同实质一般,直直地射向陆凡。
让陆凡瞬间觉得自己好似全身都浸泡在刺骨的冰水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心底涌起,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剧烈的哆嗦。
但话已经说出口,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陆凡紧紧攥着手指,骨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再次坚定地说了一遍:“我要、离开。”
夜景淮闭了闭眼,心里压抑着怒火,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为什么,给我个解释。”
陆凡的眼眶已经有几滴晶莹的眼泪在打转,倔强地没掉下来,“你问我为什么,这不该问你吗?”
夜景淮皱了皱眉,难以理解,他抿了抿唇,随后冷笑一声,点着头一字一句地说:“是,确实该怪我,怪我把你带出来,让你好跟时逾白见面。”
“砰”的一声巨响,夜景淮将拳头重重撞在了墙上,离陆凡的脑袋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他往前逼近一步,将陆凡困在他和墙壁的中间,另一只手掐住陆凡的脸,恶狠狠地说:“离开我你好去找他是吗,我告诉你,要是你敢跑,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陆凡被夜景淮刚刚的动作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又听到他这么威胁,更是怕得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
他满脸惊恐地看着夜景淮近在咫尺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要把他的灵魂抽离出去。
陆凡低下头,再也忍受不住地抽噎了起来。
他其实不爱哭的,可是自从遇到了夜景淮后,好像只要受到一点委屈,他就忍不住想哭。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陆凡不明白,就像他不明白夜景淮为什么要骗他的感情,把他当成见不得光的情人。
最终,陆凡还是没能离开。
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陆凡渺小得就像空气中的一粒尘埃,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那些美好的回忆是假的,那些甜言蜜语是假的,那三个条件也是假的。
陆凡总是答应夜景淮各种过分的要求,可是夜景淮却连陆凡的一个要求都不会答应。
他就是这么强硬地、不容拒绝地把陆凡绑在了他身边。
可能是这层伪装的关系被捅破了吧,夜景淮也懒得在陆凡面前装成一个耐心的伴侣了。
夜景淮还是和以前一样,白天上班,晚上回家把陆凡压/在床/上尽情发/泄,只是他不会再对陆凡进行各种爱抚,陆凡也不会再去主动配合他,每晚上都要哭,有时候还会把嘴唇咬出血来。
就这么消沉地过了一段时间,陆凡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比以前刚开始一个人生活的时候还要糟糕。
陆凡决定逃跑。
现在是白天,夜景淮每天都很晚才回来,他有很长时间可以逃跑。
在心里打定主意,陆凡努力整理好心情,打算先去洗手间洗把脸。
他最近太消沉了,脑袋总是浑浑噩噩的,希望用冷水洗下脸能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点。
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陆凡有些担忧了,倒不是他现在的状态有多差,只是脖颈上的那些红痕太显眼了。
他要是就这么跑出去,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别人会用怎样的目光看待他?
陆凡心里闷得慌,手指碰了碰脖子上的痕迹,莫名地又有点想哭。
他撇了撇嘴角,去衣帽间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件高领毛衣。
整天待在别墅里,陆凡感觉不到冷,套上毛衣后,就感觉有点热了,不过好在这件毛衣的领口设计巧妙,能够把脖子上那些不堪的痕迹严严实实地遮住。
走出别墅时,陆凡什么也没带,这里的一切本来就没有属于他的东西。
别墅的前院和大门有一段距离,陆凡刚走几步,就远远看见大门口有几道黑乎乎的人影。
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陆凡的脚步没停,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一步步向大门口走去。
走得近了,那几个人影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笔直挺拔地站在栅栏铁门前。
这次居然有六个保镖!
陆凡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想起之前在另一栋别墅里,想要逃跑却被保镖无情拦下的场景,心里觉得这次估计也跑不了了。
他一直没离开别墅,竟不知道夜景淮又在这里安排了保镖守着他,看来是真的打算把他一直关在这里了。
怕保镖跟夜景淮打小报告,陆凡不敢再迈向前一步了,如果被夜景淮知道自己想要逃跑,恐怕那时他真的会打断自己的腿吧。
可是他真的要一直待在这里受尽屈辱吗?
晚上夜景淮回来的时候,发现客厅的灯竟然还亮着,心里不禁感到诧异。
这个时候陆凡不应该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