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容曼琴向安族长提前求的,他日准许容惜音自由去留的允诺书。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纸上写的是给她的信,信的内容出人意料,容惜音打算回去再看。
安族长叹息道:“你姓容,认真说起来也不算是我族人,或许这就是你母亲坚持让你姓容的原因吧。你母亲救过全族人的命,要这个其实也不算什么。”
容惜音感激地看着安族长。
安老夫人崔氏让安族长来本是帮忙的,想不到现在反而在帮容惜音离开。
崔氏忍不住出声道:“大哥,难道你就任由她羞辱国公府吗?!”
安族长面露为难。
几个叔公也是心急,安尚德可是承诺了,如果他们今日帮忙成事的话,每个人都能得到厚赏。
“族长!曼琴是大夫,救人本来就是应该的,更何况她还是尚德的正室!如果对家族有点贡献就可以随便离开,那干脆我们都自己过好了!”
安族长沉默不语。
容惜音将容曼琴为自己准备的允诺书和书信收好,对安族长道:“族长,这信上确实还写了有朝一日让我离开的条件,您不妨说出来。”
安族长不忍地看向容惜音,“曼琴
为安家做的已经够了,那个条件不提也罢。”
安老夫人痛心道:“大哥,你难道真要如此偏心吗?!”
李老夫人看着这局面,跟之前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再这么下去,李家别说好处得不到,没办法替寄书还债,还会白白掺和进这糟心事里。
李怀德沉声开口道:“安国公,今天我们来是给准才讨说法的。难道你连内宅的事都处理不了吗?”
安尚德沉着脸,站到族长面前,“老叔公,族里那些子弟的举荐信可不是红口白牙就能要来的。”
国公府家大业大,什么都需要开销,如果是随便几百两也就算了,可这牵扯到的是几万两的黄金。搁谁家里不是交给长辈,这些都是不说破的事罢了。
安族长长长地叹了口气,“曼琴说,只要惜音把国公府这些年养育她的还清,就可以离开。”
安老夫人面上露出笑意。
安尚德对容惜音道:“你是国公府的嫡小姐,这些年国公府没有亏待你,你如果要走,就照你母亲说的做。如果不走,你留下,嫡小姐还是你的。”
安尚德如今也看到容惜音的价值,如果真能修复父女关系,那未
尝不是一件好事。
容一贤愤怒道:“安国公,晚辈敬您是长辈,可如今您这么说,可不对。这些年,据我所知,照顾和抚养惜音的应该是姑姑,如果没有姑姑,国公府也没有今天!照您所说,国公府应该先把所有东西都还给姑姑才对!”
安尚德对容一贤所说嗤之以鼻,“你们都是入国子监,或是要入国子监的学生,难道这就是夫子教你们的尊师重道之礼吗?!”
容二鸣和容三青听到这威胁,更为愤怒,容惜音却拦住了他们,安尚德的威胁没有错,国子监的学生如果德才有失是会被开除的。
容惜音道:“既然是我母亲要求的,惜音当然照做就是。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带我母亲一起走。”
安尚德皱眉,面露犹豫。
安老夫人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开口冷嘲道:“我安家也不需要留一个心不在的媳妇。”
“莺歌,拿笔和纸来。”
莺歌当即从隔壁的账房拿了笔和纸出来,容惜音当场写了休书,“安国公,签字吧,签完我母亲和你再无瓜葛。”
安尚德拿过休书一看,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孽女!”
容二鸣机敏,
当即抢过休书念了出来,“大家都听好了,是我姑姑休了安尚德!安尚德无情无义,脏了我姑姑转生的路,从今日起,奈何桥上,各自两清!”
安尚德眼眶通红,当场将休书撕得粉碎,“你简直和你母亲一样无可救药!”
容惜音冷冷看着安尚德,“安国公可以继续撕,如果不签的话,今日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安尚德恨毒了般看着容惜音。
容惜音压低声音,用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承诺了李府的人不少好处吧?李府正是缺钱的时候,你不能兑现的话,恐怕不好收场,李尚书府和国公府说不定会就此结仇。安国公,我是真的很想继续留下来当嫡长女,您说呢?”
安尚德震惊甚至带着些许惧意看容惜音,她的每句话,几乎都踩在点上。
容惜音将容二鸣重新写好的休书递到安尚德面前,“安国公,签字吧。”
安尚德拿起笔,颤抖着写下自己的名字。
李老夫人目光中露出鄙夷,为自己的女儿不值,李尚书却是暗暗点头,如此一来,寄书所欠的十几万两便不是问题,贿赂国子监考科举的钱
也有了。
容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