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兰觉得自己的伤口比以前更疼。
疼得连视线都有些恍惚。
她身子晃动了一下,身后一只手稳稳地将她接住,“小姐,该回去了。”
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容惜音看过去,是个神情木讷长相偏下的青年男子,往常从来没在安若兰身旁见过。那男子目光看容惜音的时候,带着含恨的杀意。
“黑奴,我们走。”安若兰出声。
黑奴神情当即变得恭敬,“是。”
黑奴扶着安若兰回轿子,小心地放好帘子后,才让人起轿起来。安尚德冷哼地瞪了容惜音一眼,也上了轿子离开。
容三青道:“根据《异闻志》所说,只有过去的璃国才会有‘奴’的叫法,安二小姐身边怎么会有这种人?”
容二鸣则是才收回目光,“这女人之前还算正常,现在阴阳怪气的。”
容一贤皱眉道:“先带音音回去,爷爷他们还等着消息。”
容惜音跟着容一贤等人回去,但脑海里一直想着黑奴眼中的那道杀意,是专业的杀手眼中常见的。
安若兰觉得自己额头的伤口,随着轿子的晃动越来越疼,疼得仿佛已经钻入骨头。
“黑奴……”
“停轿!”
黑奴掀开
帘子,一看安若兰的样子,连忙将她打横抱起,直接飞往国公府。安尚德刚从轿子探头就看到这一幕,沉沉的脸色眉头皱得紧紧,这若兰还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怎么能够让男子随便搂抱?
万一要是五皇子或皇后知道了,五皇子妃更是别想。
“不许声张,快点回去。”
下人们噤声,赶紧抬起轿子回国公府。
国公府房间里,安若兰躺在床上痛吟,黑奴连忙从腰间拿出一个小木桶,放出里头的两条虫子,将它们放在安若兰的伤口上。眨眼间,那虫子就由红色变成了肥肥的黑色,而安若兰的伤口也由黑色恢复鲜红。
安若兰的痛楚消失,睁开眼,感激地看着黑奴,“多亏了你。”
黑奴木讷道:“黑奴的责任就是保护玄女,任何想威胁玄女的人,黑奴都会将她铲除。”
安若兰虚弱地笑了笑,“你给我用的是什么药?每次用完我都觉得好很多。”
黑奴发黑的脸上露出些许紧张,它知道玄女不喜欢小黑它们,只能小心悄悄将两条虫子收回小木桶里封好。
黑奴道:“是一种秘药,不过只能暂时缓解伤口。玄女放心,这个印记是上天所赐,一定会
好的。”
若真的是上天所赐,她何必还要受这些苦!
但这个秘密,安若兰谁也不能说。
现在她是玄女,京城的第一贵女就还会是她,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当玄女!
安若兰虚弱地笑着,“多亏有你。你说过,你们是专门保护玄女的,除了你,还有谁?”
黑奴低下头,声音毫无感情,“是我做得不好吗?”
安若兰笑容微僵,“当然不是。”
“有我在,玄女不需要他们。”黑奴抬头,神情木讷,但目光透着独占的执着,“我的命也会是玄女的,玄女能答应只要我一个吗?”
安若兰强笑,“当然,我现在不就只有你吗?”
黑奴认真点头。
突然房间的门被推开,李绿萍一看黑奴跪在安若兰床边,整个脸色大变,“谁准许你这么靠近若兰的!来人,把这个贱奴拖出去!”
黑奴站起身,目光杀意腾腾地看着李绿萍,一时无人敢靠近。
安若兰开口道:“黑奴,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我娘说。”
黑奴躬身,“是,我会在门口保护小姐。”
门重新关上,李绿萍大大松了口气,“女儿,你去哪里找来这种人,你看他刚才的样子,连我都
想动手啊!”
安若兰道:“有我在,他不会动母亲的。”
李绿萍本想说点什么,目光看到安若兰脸颊上发紫的斑点后,顿时大惊失色,压低声音,“若兰,你的脸怎么又严重了?”
安若兰连忙拿过镜子,镜子里,额头的牡丹鲜红灿烂,但是沿着牡丹往下,一条条紫色的血丝和斑点,有的已经要到下颌,看起来狰狞恐怖,整张脸像是都要烂掉一样。
“把粉给我拿来!”安若兰声音凄厉。
李绿萍连忙将粉递给安若兰,可是即便粉能遮盖住,但这厚厚的一层还是无法见人。
李绿萍着急道:“过几天就要祭天了,要是到时候还这个样子,可怎么办啊?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你父亲知道。”
安若兰将镜子放下,拉住李绿萍的手,“我哥有没有什么消息,他什么时候回来?”
李绿萍道:“五天前我就发了消息让他帮你找大夫了,只是现在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