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月不知道容一贤为什么突然抬头看她,但见他紧张局促的样子,觉得颇为有趣,不由得露出笑容。
容一贤没想过要对林秋月做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输给别的男人。
“这秋月姑娘确实是人间尤物,若是能得她垂青,真是无憾了。”坐在容一贤对面的国子监学生,也是周太傅的嫡公子周羿航感慨到。
容一贤跟周羿航虽然不熟,但因为是国子监的同窗,所以彼此认识,在才学上,周羿航颇有声名,而容一贤则逊色许多。
“周兄,看来这一桌你是稳操胜券了。”早前淘汰的几人站在周羿航身后,皆不将容一贤放在眼里。
容惜音在旁看着,却很清楚,容一贤的才学根本不比任何人差,唯一输的是他的自信。
容惜音当众反驳道:“我看不见得,这位容公子处事方圆有度,可见腹内有乾坤,相信才学不在在座的任何人之下。”
容惜音这话大大得罪了周羿航等人。
周羿航道:“敢问,你是何人?”
容惜音轻摇手中的扇子,桀骜道:“等你赢了,自然知道我是谁。”
容惜音今日戴的面皮长相颇为清俊,羽扇纶巾,可谓风度翩翩,旁人见他气度不凡,一时也不敢确定身份。
温书清和王
明泉对视了一眼,不以为意道:“王兄,今晚遇到我们算他们倒霉,这擂主必定实在你我之间啊。”
王明泉在才学上向来不让人,淡淡道:“今晚的擂主必定是我。”
旁边观看的平阳公主摇头浅笑。
林秋月开口道:“接下来诗会进入斗诗阶段,我这里出题,诸位才子轮流作诗,但请注意,是一人对一句,对不工整或者无法衔接着立刻出局。”
这比之前的要求更高,能迅速看出各自的水平。
“主题是‘竹’。”
主题一出,王明泉和温书清那桌当即展开较量,两人都是才思敏捷之辈,当即就是你来我往,一时难分伯仲。
而其它三桌很快分出胜负。
最后桌的容一贤和周羿航虽然不算快,但彼此也是有来有往,可很快,容一贤渐渐落了下风。
周羿航得意,连出两句,却带着对容一贤的讥讽,“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
周羿航通过这两句在说他自己的清洁高雅,不屑于与容一贤这等没有才学的人为伍,而且还嘲讽了容一贤的出身。
在国子监,容一贤也曾经是意气风发,但是容府的没落,令他备受排挤。
容一贤攥紧玉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却始终对不出来。
“容兄,我
看你还是放弃吧。周羿航可是咱们国子监的第一才子,你跟他比,不是自取其辱吗?”
周羿航笑着举杯对林秋月,“秋月姑娘,今晚我们可要好好把酒言欢啊。”
这周羿航自负才学,一心想要得到林秋月的垂涎,可谁都知道林秋月卖艺不卖身。林秋月拍卖自己的那晚,他被周太傅禁足,而幸好出了意外才没让李寄书得逞,今晚可谓是势在必得。
“周兄,你也别太得意了,秋月姑娘最多就陪你喝喝酒。”旁边的学子调笑。
周羿航得意道:“关上房,怎么陪酒还不是本公子说了算?容兄,你的时间不多了。”
容一贤震怒地攥紧拳头,林秋月站得近能听到周羿航等人的说话。其实林秋月是轩辕绝挑选的人,功夫不弱,周羿航想对她怎么样还真不可能。
可是看着从来好脾气的容一贤愤怒的样子,她心里不由得软了一下。
林秋月浅笑,“容公子可想好了?”
容一贤点头,清澈的目光看着林秋月,“周兄出的‘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我对‘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
容一贤这话一出,全场顿时静了一下,连温书清和王明泉都停了下来。
如果说周羿航的前两句只是在说自己如
何清高,那么这两句,则表现的是秋月姑娘“出淤泥而不染”的遗世独立。
可谓是绝对。
而且,从中能感受出容一贤的格局之高,不以职位和出身轮贵贱。
“好!”温书清带头赞叹。
王明泉也不由得点头。
平阳公主对容一贤则是刮目相看,看不出这位容府不声不响的嫡长子,居然也是卧虎藏龙之辈。
林秋月怔怔地看着容一贤,多亏容惜音的提醒她才意识到比赛未结束,“周公子,该你了。”
周羿航不是脑袋空空之辈,容一贤这两句诗情理相交,水平之高胜过自己。
周羿航站起身,嘲讽道:“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容兄居然动真心,看不出你是这种水准。本公子就大方点,让给你好了。”
容一贤也站起身,平静道:“今晚是以诗会友,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