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惜音朝着声音看过去,是一张生面孔,但眉宇又略微有点眼熟,跟苏世恩有点像。
苏家人?
容惜音挑眉看了轩辕绝一眼。
轩辕绝无声点头。
容惜音嘴角弯起,看向说话的人,“岂有此理。莫非我不懂诗词就是放肆,五皇子底下的人便是这般蛮不讲理、血口喷人的?”
轩辕辰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对这位长相眉清目秀的小兄弟倒是挺有好感。
轩辕辰浅笑道:“清溪,不要对小兄弟无礼。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容惜音正要回答,轩辕绝的手却放到了她的背上,显然某人的醋意又上来了。
“她姓唐,”安显泽在轩辕辰旁边道,“在京城里做生意,只是不知道今日为何会在此?”
王明泉皱眉,不满安显泽的说法,但看唐温如却是默认,只能道:“是我带他来的。五皇子既然不欢迎我们,我们走便是。”
容惜音的目的已经达到,又没什么好玩的,对于走的说法没有异议,但有人却偏偏要找麻烦。
“温书清,你不说今天定要我们好看吗?”
“是啊,还说什么大才子,我看是徒有其表吧?”
“哈哈哈,温家人夸大其词也不说第一次了,连国子监都进不去,还才子,真是笑死人了!”
温书清惯是开
朗冲动的人,但面对其它士子的嘲笑,却一声不吭,尴尬地对王明泉和容惜音笑了笑,“王兄,唐兄,咱们走吧。”
容惜音和王明泉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的默契不言而喻。
王明泉站起来,走到庭院中,从案上拿过一幅空白画轴,甩袖摊开,提笔如游龙飞腾,一首诗一气呵成。
王明泉的才华在京城受认可,除了文采深厚外,还在于敏捷,往往别人还在酝酿,他已经完成。
王明泉将画轴收起,扔给那几个嘲笑的士子,语气狂妄,“念!”
那些个士子顿时有些难堪,他们是知道王明泉的,此人狂妄倨傲,不将人放在眼里,谁知道还会替温书清这个废物出头。
轩辕辰朝苏清溪看了眼。
苏清溪将画轴打开,看了眼已然怔住,不由得念道:“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此诗写尽了菊花的清高,宁可在枝头枯死,也不愿随风飘动。王明泉这其中的羞辱之意十足,那些个士子脸色一时难看。
王明泉道:“此诗名为《寒菊》,温兄,往后你还是不要与这些人为伍了,免得污了清名。”
温书清笑着,一扫之前的阴霾道:“好!有了王兄这首诗,我看谁还有脸叫嚣!
你们如果不能做出比这更好的诗,今天的文魁可就是王兄的了!”
那些个士子面面相觑,但自己的文采自己清楚,这诗比他们高出不知道多少,岂是能一下子就追上的。可今天若是在五皇子面前,任由王明泉如此羞辱,那往后他们岂不是会被看轻。
苏清溪眸中闪过一抹算计,面上笑着道:“早听闻王兄的才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王兄虚长大家几岁,今日我们算是受教了。”
王明泉今年年近四十,相对在座的士子而言,至少也大了十岁,苏清溪这话实在是阴毒。
轩辕辰没有当场邀请王明泉,其实也是这个顾虑。
年纪确实有些大了。
“就是,我要比在座的大十岁,也保管什么诗都是信手拈来。”
“什么大才子,要真是才子,怎么会这个年纪还在这里,说到底,不就是故意卖弄,故弄玄虚,想引五皇子注意吗?”
“早看出他心虚了,所以才带了不相干的人来撑场面。还生意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吧,真是笑掉大牙,什么不入流的人都敢来这里。”
“这文华宴请的都是士子文人,书清啊,你怎么什么人都带,也太丢人了吧。”
温书清知道这些人的险恶用心,他们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把王明泉彻底挤
走,免得五皇子注意,可如果以为这样能得逞,那就太天真了!
温书清道:“唐兄,这种时候你再不教训他们,我就看不过去了!”
容惜音:“……?”大哥,你这问题就问得很有灵性,正常人不都是自己出手教训的吗!
王明泉却也将目光看向容惜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温书清道:“他们羞辱我,羞辱王兄不要紧,但现在是羞辱你,连带着还羞辱弦之兄!就算为了弦之兄,你也得出手吧!”
容惜音:“……”我觉得你可能说到了点上。
温书清这话,意外地取悦了轩辕绝,容惜音抬头,没错过他扬起的嘴角。
行吧,如果大庭广众之下维护一下某个醋王能让他安心的话,也未尝不可。
“拿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