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钟送胡迟他们走出刑堂的路上, 时不时看着胡迟欲言又止, 他每次眼神复杂看向胡迟的时候,肩膀上那只叫赤羽的鹰也同样歪着脑袋瞅他……身后的阿真。
这让胡迟夹在中间感觉有点儿尴尬。
他真的很想像是那种恶婆婆一样地说我家蛇是不可能和你家鹰在一起的滚滚滚滚滚!
一只连化形都不会的低智商鹰!
简直疯了。
胡迟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只鹰上, 反倒是没关心玄钟的状态, 而白忌却在即将迈出刑堂的时候停下脚步。
“二师弟你有话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玄钟,“我们要走了。”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玄钟依旧是笑脸待人,“我只是比较好奇胡前辈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毕竟胡前辈之前应该一直在闭关。”
并且还是在大师兄你的地方闭关三年。
这句话玄钟没说出口, 只是用一个笑容代替。
“大概是因为我比你们聪明?”胡迟没听出他的未尽之言,反倒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要知道我是个姻缘大师,男女情爱这种事情我只要看一眼, 就能知道谁动了心谁又无情无义。”
“那能说出这其中的具体细节,恐怕也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吧。”玄钟虽然还是在笑, 但是这笑容里面的咄咄逼人可一分没少, “前辈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感觉就像是亲身经历……”
他话还没说完, 胡迟就摆手打断他, “你爱慕你四师弟很久了吧。”
玄钟瞪大了眼。
“听说你四师弟是个佛修呢, 最近被邀请在外讲佛法,好像六根干净没有要找个道侣的意思。”胡迟却好似根本没注意他的表情一般, 装模作样地揉了揉额角,“这事情很难办啊,他如果要是知道你去年夏天偷偷看他洗澡……”
“胡大师!”玄钟高喊一声, 险些给他跪下,“您大人有大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洗枣,那枣应该挺甜的对吧。”胡迟微笑道。
“甜甜甜。”玄钟担心胡迟再说出什么话,忙应和道,连一贯的微笑都吓得有些僵硬。“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干什么这么客气。”胡迟摆摆手,理所当然地走在前面推开门,刑堂无窗但也一直有法阵照明,可是外面的阳光仍旧感觉有些刺眼。
他眯了眯眼睛,状似无意地说道:“春天到了,你的那个兽宠可能有些不对劲。我建议你还是给它找个伴,利于和谐。”
“……啊?”玄钟没太听懂他说什么,但也没敢再问,只是敷衍道,“好好好。”
又是个春天。
闭关之前是春天的末尾,醒来之后竟然是冬雪刚融绿意渐起。
胡迟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这倒是一个新的开始。
“要带阿真一起去?”白忌和他往传送阵的方向走去时,看了一眼依旧跟在他身后的阿真,“你不怕老毛看到不开心?”
“这有什么,”胡迟倒是不在意,“并且阿真这一次是为了祝福他们的,对不对?”
这最后三个字就是对着阿真说的了。
早就知道这次回去是为了冯娘的亲事,阿真在胡迟的指导下还特意准备了礼物,听到这句话就点点头,不言不语。
得到了阿真的表态之后,胡迟继续说:“等参加完他们的喜事之后,我就要让阿真恢复原形重新修炼了,他吃的那颗化形丹并不寻常,只能毁了因化形丹带来的容貌改变。”
白忌皱眉:“那要很久?”
“谁知道呢。”胡迟摊手,“反正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他早就想到了好主意。
临北城一如三年前,不过这一次没有那长街百席,原本放着席桌的位置换上了各式各样叫卖的小贩。胡迟他们先是到了原来冯娘的客栈,明日老板娘的大喜事,这客栈自然是关门大吉。
周围的邻居看到这店门口站着几位容貌出众的外地人,都主动说:“这家店已经在外兑了,老板娘恐怕要去做新嫁衣了!”
“新嫁衣?”胡迟疑惑,在他听到白忌转述的那封信时,他还以为老毛他们不愿意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而这些街坊邻居却是听错了他这个疑问的意思,忙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听说还是临江楼的掌柜呢,两人青梅竹马都怪那杜家强撸去让冯娘嫁了那家王八蛋。”
“可不是!那家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幸好太子明察秋毫,把他们一家都下了大狱!”
太子?
胡迟和白忌对看一眼,白忌向前询问:“这京城离临北城也是要快马加鞭十余日才能到,太子怎么?”
“哎呦,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说话的街坊惊讶道,“那这事可真是说来话长。”
说起来这也要是到最开始冯娘嫁的那户人家,那户人家其实是临北城知府的连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