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挑大梁的事情无道山不好出面, 那杜家也就要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吗?
也幸好他早有准备。
“以无道山的名义的确不好。”胡迟慢条斯理地开口, “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我倒是愿意身先士卒。”
何不惠皱眉看向胡迟, 这才明白之前为什么无道山把功劳都推在了这个人身上, 原来对方早就做好了打算。
“也不是说我带领大家去剿灭魔修,而是大家可以用我的名义去做,我在修真界默默无名,也不担心会让魔修那边乱了阵脚反而使真凶浑水摸鱼。”
胡迟这番话说出口,堂下的杜家众人仍旧有些犹豫。胡迟注意到这其中多半人都心神不定的看向何不惠, 而真正的杜家家主却被他们晾到了一边。
何不惠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对这些人的犹豫原因一概不知,只垂目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而这个过程中,终于有人站出来, 语气怀疑的问向胡迟:“这位道友,你也知道你默默无名, 那又怎么能一呼百应?”
胡迟挑眉:“为什么要一呼百应?我们明明就是为了揪出来潜入无道山勾引杜敏湖的真凶, 这种事情瞒着还来不及, 又怎么能大肆宣扬?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另一人也站出来说道:“不是你们无道山说要剿灭魔修吗?”
胡迟则更是惊讶了:“难道不是杜夫人说不能打草惊蛇的?”
刚才何不惠的那番话虽然说的是这个意思, 但是为什么听起来却觉得这么奇怪?
“好了。”何不惠仿佛睡醒一觉, 这时才抬起头面色不虞地看向堂下的杜姓子弟,“既然是杜娘被魔修引诱犯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们自然要同无道山的道友们一起捉到真凶,也好圆了杜家的声誉。”
“夫人果然明大理。”胡迟起身笑道,“我们该做的该说的也都做了说了, 剩下贵府的私事也就不便插手,还是就此告辞了。”
“房间也都收拾好了,”遇到了这种事,何不惠依旧对胡迟露出了一个笑容。“万事不用客气。”
胡迟果真是不客气的应下:“那就叨扰了。”
被那守在门口的管家恭恭敬敬地带到了住所,白忌先去叫隔壁的秦书,而留下来的玄钟看向胡迟的神情也更加复杂。
“你是早就猜到了我师傅的主意吗?”
“这根本就不用猜。”胡迟靠在外间的软塌上,懒洋洋地嗅了一口房间内的茶香。不得不说杜家待客之道的确不错,上好的茶搭配着精致小巧的点心,茶水温热真是刚好入口。
而这一番好精致玄钟却没什么好欣赏的,他皱眉逼问:“为什么不用猜?”
“因为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你师傅他们之前能为了杜敏湖而掀翻了无数魔修的老窝,自然也会费劲心力找到利用杜敏湖的那个魔修。”胡迟斜看了他一眼,“连动动脑子都不会,我看你还赶不上你肩膀上的那只鹰。”
玄钟看了眼正在舒展翅膀的鹰,皱眉强调道:“这是赤羽。”
“我管他什么羽毛。”胡迟摆摆手,“你和我说点儿正经的,我和白忌出门这段日子,无道山怎么样?”
“也没出什么事。”玄钟边回忆边随口说道,“杜敏湖依旧被关在那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若如果不是她睁着眼我都会怀疑她入定了。哪怕我把她的罪行都和她说了,她也就是点头认下,关于那个男人一个字都不曾提。”
“这也是正常。”胡迟了然地点头,拇指粗细的姻缘线扯上了,也不是这么三天五天就能断的。
“你还真是什么都正常。”玄钟几乎是挑衅地说,“那在你眼中什么不正常?”
胡迟自然不会被他的态度激怒,不仅没激怒,他还认真回答了玄钟的问题:“杜夫人,就很不正常。”
“杜夫人?”玄钟想到之前在议事堂里面,杜夫人不过一抬头一说话,那嘈杂的议事堂瞬间安静得仿佛一片死寂。他不由点头,“杜夫人的确是奇女子。”
“而且你没觉得有些奇怪?”胡迟也不指望玄钟能像是白忌那样一点就透,甚至不点就心有灵犀,“杜夫人和杜敏湖两人却有几分相似。”
“我说胡大师,”玄钟摆摆手,“你这可别开玩笑了,杜夫人和杜敏湖?我可没看出来她俩有什么地方像了。”
“胡迟说的像不是外表,而是气势。”
说谁谁到,白忌正好在这个时候迈进了门。
“杜夫人性格强势,而杜敏湖也同样。相比起来,杜家家主杜敏海则好似所有事情都不操心,若是比喻杜夫人和杜敏湖是战场杀敌的女将,那杜敏海则是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你们两人果然不愧是知己好友,我从前自称是白忌的朋友,到现在看来也只好甘拜下风。”走在白忌身后的秦书也进门笑道,“胡迟恩人,多年未见甚是挂念。”
秦书这么恭维的好话,说出来还真是无法让人生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