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师,红羽平日里和你最是亲近, 最后大概是想亲亲你, 一不留神就失了力道。”
罗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一路上为了一只对他还不算友好的鸡解释了半天,解释的他自己都有些尴尬。
“没事。”胡迟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一个浅淡的红印。他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喜怒, 却不知道为什么让罗信有些犹豫着不敢太过靠近。
“行了,我又不是女人。”胡迟摆摆手一副不太耐烦的模样,“你去忙你的吧, 我和白忌随便走走。”
罗信没有深思, 点头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白忌走在胡迟前方,从开始就一句话都不说。
‘胡迟’脸上闪过一丝焦躁, 忙快步走到白忌身边, 看似随意地把手搭在了白忌的肩膀上。
一缕黑气顺着‘胡迟’的手心渗入到白忌的身体里,白忌原本下意识要闪开的动作也仿佛被人灌上了水泥,迟缓而犹豫地放下。双眼中刚刚闪过的清明又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黑雾。
“嗯?”
“你今天试了喜服, 感觉怎么样?”
‘胡迟’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一些, 眼中的玩味却没被中了心魔种的白忌察觉。
真没想到, ‘他’几乎给所有人都埋下了心魔种,却险些被一只鸡惹出大事。
白忌还真是难对付, 心魔种几乎都用在了他身上,只盼着别再出什么乱子。
‘胡迟’摸了摸脸颊,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些许刺痛。
……
“大收获啊。”
胡迟把手中的黑雾揉成了一个脑袋大的球,这动作实在太简单粗暴, 让周围的黑雾都惊恐地散开更远去。
“看来是你们的主人又抽风了,让你们情绪这么激动。”
胡迟把手中的黑雾球坐在屁股底下,没想到这东西还是实体,又软又有弹力,坐起来还挺舒服。
就是小了点。
不过面前的材料这么多,早晚他能搭出来一面床。
就是不知道白忌那边什么情况,可别等到他出来之后白忌都当爷爷了。
想到那个可能性,胡迟又一个不小心烧了一缕黑雾。
本就不大的黑球又小了一圈,胡迟还有些小心疼呢。
……
“你来找我?”路子宣看着门外的白忌,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愣在门口也忘了把白忌请进去,“你不在无道山筹备婚事,怎么想到来玄雀谷找我?”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白忌推了推挡在门口的路子宣,自顾自的进去,同时也强调了一句,“你之前我也问了别人。”
“……哦。”路子宣没有那个勇气把白忌赶出去,也就认命地对着空气叹息,转身的时候回首关上了门。
还十分有主人自觉地给白忌倒了杯茶。
“想问什么?”
“你对胡迟,有什么想法?”
路子宣听到这话差点儿把茶壶扔出去,他也顾不上洒出来的茶水,马上双手抬起以示青白:“我对胡迟什么想法都没有。”
白忌叹气,看向他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傻子。
“我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白忌的食指敲在茶杯壁上发出有规律的清脆声音,“胡迟不太对劲,让我有些不太舒服。”
“……快成亲了你觉得胡迟让你不太舒服?”路子宣的表情有些复杂,“你能把这种话说给我听,我有些受宠若惊。”
白忌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你脑袋进水了?”
路子宣抿了抿唇,无奈道:“主要是你说的话很容易让人多想。”
“你最后一次见到胡迟是什么时候,”白忌没再去和他胡扯,或者说他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时间不多了,“胡迟当时有什么表现?”
“最后一次?”路子宣回忆了一下,“我最后一次见到胡迟就是罗信成亲的那天,胡迟也没什么表现吧……我那天主要关注的就是罗信夫妻俩,胡迟我还真没注意。”
一样的说辞。
白忌脸色微沉。
他今天来找路子宣之前找了秦书他们这些好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胡迟这几个月的印象都不算深刻,就好像是不仔细去想根本就能忘了胡迟这个人一样。
哪怕是与胡迟接触时间还算是比较长的罗信,在他成亲那天对胡迟的印象也就是一句话。
“我就记得当时我好像问大师兄你了,还是你说胡大师回去休息了。”
胡迟人虽然是懒洋洋的,但是却喜欢热闹,尤其是罗信和花溪成亲这件事对他更是有不同的意义。因为白忌记得胡迟说过他依靠撮合成的姻缘来提升修为,可是那天的胡迟看起来却是没有什么变化,过后也从来没提起这件事。
也许是提过……
白忌揉了揉额头,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