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弯弯听着姚氏这些话,她竟是认为烨儿的死与二堂嫂凌氏有关系?
那凌氏素来性子骄纵霸道些,可对一个不足五岁的孩子下手,曲弯弯还是觉得无法置信。
而曲璧山这副如遭大忌的模样,竟是提也不许提,他究竟是真的认为要是病糊涂了信口胡说,还是有什么话不能说不敢说?
曲弯弯第一次觉得,看起来简简单单的横山侯府,竟然也有这些暗涛激涌。
这边姚氏恨的死去活来,而另外一边,曲东塘的妻子凌氏又到婆婆秦氏的房中,向她抱怨曲东塘自从帮助曲弯弯做生意干起了采买原料的差事,就整日整日的不着家,将她一个人放着不管,她的日子是越过越可怜了。
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秦氏哭诉了,之前秦氏也觉得儿子忙着做事,难免委屈了她。就暗中提醒曲东塘,每次采买回来别忘了给她带些糕点首饰之类的,也好哄她高兴。
却没想到凌氏得了甜头,越发的想要更多了。
可是曲东塘采买原料的花费都是有账的,而且这生意刚开始做,也不好弄虚谋私,曲东塘自己哪有这份闲钱来伺候她?
于是凌氏不满意了,就找
秦氏来哭,曲东塘最听秦氏的话,若是她肯帮自己说话,曲东塘再不敢委屈了她。
凌氏如意算盘打得好,秦氏心里明镜儿似的,静静的等凌氏哭完了,也不表态,淡淡的说道,“你也别整日窝在屋子里跟东塘计较这一星半点儿东西,你是他媳妇儿,他若宽裕了不疼你疼谁?还用得着整天这么闹?我听说你大嫂又病了,你也不去看看?”
秦氏不但没有帮她说话,还想转移她的注意。
凌氏不悦的撇嘴,“她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的,要是每次病了都去看,我索性长在他们屋里得了,就怕大哥不高兴。”
秦氏无奈的瞥了她一眼,叹气道,“这次好像挺严重,弯弯都亲自来看了,还给她请了大夫。唉,她也是个命苦的,听大夫说,她这身子还得好好调理,不定又要吃多少苦药呢。”
“请大夫?”凌氏的关注点却压根不在姚氏的病上,反而瞬间瞪起了眼睛,“要是有银子调理,她的病何至于拖到今天一日重似一日?这会儿怎么突然请大夫了?”
凌氏立刻就直觉到了问题,曲弯弯去看了她,难道是她给的银子?
“不行,我得去看看!”越想越
觉得是这样,凌氏哪里还坐得住,忙忙的就往外走。
秦氏见她说风就是雨的,忙起什么事来连个招呼都不打,于是高声嘱咐,“过去好好说话,问问她究竟严重不严重。”
——凌氏已经走远了,都不一定能听见。
大房一家子都住在南苑,离得近,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凌氏便急匆匆的来了。
她不但怀疑是曲弯弯花钱给姚氏请的大夫,而且还觉得曲弯弯一定也直接给了姚氏银子,不得不说,她的直觉挺准的。
凌氏认为,曲东塘与曲璧山都是在帮曲弯弯做事,那曲弯弯就应该一视同仁,给姚氏多少银子,就应该给她多少。
而且,曲东塘为了找到更质优价廉的原材料,整日在外面忙碌,有时候连她都整天见不到面;而曲璧山不过是帮着管管人看看生产,可要轻松的多了。
照理说,分钱的时候,曲东塘也该多得才是,断然没有只给曲璧山银子,而亏了她和曲东塘的道理。
凌氏这会儿打算先到姚氏这里旁敲侧击的求证一下,若果真赞成猜的不错,那她就光明正大的去找曲弯弯要银子。
可没想到她来的时候,曲弯弯还没有走。
凌氏看到她,愣了一下,“弯弯也在啊?”
曲弯弯与曲璧山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安抚下了姚氏的情绪,凌氏便来了。曲璧山怕她再刺激到姚氏,忙上前一步将她挡在门口,“弟妹怎么来了?”
“听说大嫂病了,我来看看。”凌氏说着绕开了曲璧山往里走,当着曲弯弯的面,她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便做出一副关心姚氏的模样来,“大夫怎么说,严重么?”
姚氏恨声道,“弟妹是巴不得我病死了才好吧。”
她性子温和,为人也是惯于退让,何曾说过这样坚硬的话,不禁将凌氏吓了一跳,有些莫名的看了曲璧山一眼,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大嫂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好心来看看你还有不是了?”凌氏瞥了曲弯弯一眼,意有所指的冷笑了一声,“我看大嫂这是有了靠山,腰杆儿硬起来了,可我又没招你没惹你,你何苦拿我来撒气!”
她话说的这样明显,曲弯弯怎能听不出来,皱了皱眉,好笑道,“二嫂这是在说我么?”
“弯弯你别误会,”凌氏忙笑道,“我是觉得大嫂这一病,脾气就大了呢,是得叫大夫来好好看看,多开几服药调理
调理……对了,弯弯啊,我正好也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呢。”
曲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