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晏殊野淡淡应了一声,有了他带路,曲弯弯也不必再担心迷路了。
然而走了没两步,晏殊野突然站住了脚步,黑眸向某个方向冷冷一哼,“什么人?“
曲弯弯不明所以,跟着停下脚步,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不远处的一棵树底下,转出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正目光沉沉的望过来。
晏殊野冷冷的看着他。
居然是温飞卿,可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哪儿都有他!
不过一会儿曲弯弯也反应过来了,温飞卿是何家的乘龙快婿,大舅子死了,他不可能不出现的。
温飞卿显然不敢与晏殊野对视,只一瞬就转开了目光,不过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居然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在别人的院子里,孤男寡女单独相处不太好吧?”
晏殊野眯起眼,浑身冷意更重了些。曲弯弯也是不解皱了眉,不客气的说道,“我们是夫妻,想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关你什么事?”
晏殊野淡淡垂眸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她喜欢温飞卿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可现在怎么看起来却好像对他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不但没有喜欢,也没有憎恨,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
怎么似乎有哪里不对?
温飞卿闻言
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冷哼一声,恼怒道,“就算是夫妻,丞相府到底是在办丧事,难道你们要有什么亲近的举动,不应该躲着点人?”
曲弯弯简直不想搭理他了,这温飞卿是不是有毛病啊?她和晏殊野要怎么相处,跟他又一毛钱的关系么?
正要不加理会转身就走,晏殊野却淡淡的“嗯”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回答了他,“但是这里就三个人。”
“什么?”温飞卿不解。
“除了温状元你特意跑过来,这里本来就应该只有我们夫妻。”晏殊野冷冷的瞥了温飞卿一眼,不悦的说道,“我们尊敬死者所以尽力躲着人,温状元偏要过来打扰,可有什么合适的理由?”
曲弯弯几乎忍不住笑,抿紧了嘴唇尽量让自己显得端庄矜持,这么偏僻的地方,温飞卿大概也是无意间误走过来的。
但晏殊野这么一说,却变成了温飞卿心思龌龊,故意走到这里来偷窥他们夫妻私下单独相处了。
她这儿看热闹看的起劲,却不想一向过分自尊的温飞卿被他说的恼羞成怒,竟然说道,“还不是怕你们在这空荡荡的院子里做出苟且之事,丢人现眼?”
曲弯弯内心几乎笑的吐血,表面上却瞪起眼睛,一本正经的怒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
耻下流?”
晏殊野冷笑道,“温状元如此气急败坏,可是对本宫的皇子妃旧情未了?”
曲弯弯还以为他要以自己皇子的身份狠狠教训温飞卿一番,却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一番话来,心道他是脑抽了吧?他和温飞卿可是互相厌恶到了极点,他对她旧情未了?骗鬼呢!
温飞卿狠狠一愣,立刻反驳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说罢脸色难看的拂袖而去,曲弯弯斜睨了一眼晏殊野,却见他若无其事的一掸衣襟,道,“待了这么些时候也差不多了,回府吧。”
曲弯弯自然没有意见,两人一道离开了丞相府,正欲上马车之际,突然听见一阵悲戚的抽泣之声传来。
曲弯弯好奇的回头一看,只见大学士府的二小姐赵云湘被丫鬟婆子簇拥搀扶着向一辆马车走去,那哭的伤心欲绝的模样,任谁看了都相信未婚夫何元铮的意外死亡对她是个致命的打击。
即便曲弯弯之前已经听到了她和丫鬟的那一番对话,此时看到她哭的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也几乎无法相信她是装的。
简直太逼真了有木有!
以前她总觉得何书瑶是个总爱装可怜装无辜的绿茶婊,但是此时看到赵小姐的表演,相比之下何书瑶简直弱爆了。
上了马车,晏殊野突然开口问道,“下个月皇祖母寿诞,你可想好送什么寿礼了?”
曲弯弯愣了一下,她还真不知道这事儿,想到太后对她的不喜,她就一阵头大,“太后喜欢什么?”
其实她觉得不管自己送什么,太后都会不屑一顾,不给她扔出去就不错了。
晏殊野略略一想,微勾了勾唇角,“皇祖母认为女子就该娴静温婉知书识礼,还用精通女红针织。”
女红针织?
曲弯弯眼睛一亮,“绣一副松鹤延年图做寿礼如何?”
“绣品?”晏殊野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倒不如送一套你水调歌头里卖的东西更实际些。太后喜欢的是真正绣功好的,你若是绣出一副不伦不类的东西来,可讨不了太后的欢心。”
“说什么呢!”曲弯弯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解下自己腰上挂着的粉色坠流苏的荷包在晏殊野眼前晃了晃,“你也对我太没有信心了吧?告诉你,本姑娘的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