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通继续吸鼻子,看她还是笑,并不是很可怕。
做好了心里活动,孙承通抹抹脸,郑重点头:“嗯。”
孙小梅:“……”嗯是什么鬼?
何氏笑出声:“好了,你姐需要好好需要,你出去等着,你大哥和你阿爹估计快回来了。”
“嗯。”小孩子脾气来得及去得快,刚刚还是紧张样,现在都便得腼腆,看向孙小梅的目光也没有之前那么畏惧。
何氏等小儿子走远,才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欣慰的打量着她的脸,泪光闪闪:“你怎么这么傻呢?丁家儿郎有志气,将来是要考秀才举人的,我们哪里攀的上?他看不上你……呜呜……那我们就不攀这门亲事就是了,你何必执着纠缠他呢?这次你都摔伤了,昏迷了三天都不醒,把我和你爹都吓坏了。下次指不定会怎么样呢,这桩婚事我们不要了好不好?呜呜”
说到扎心处,泣不成声,狠狠的抱住孙小梅死命的嚎哭。
孙小梅被她勒得差点没窒息翻白眼,难过伤心什么的情绪一扫而空,无奈的说道:“娘,能别哭了吗?我又没摔死。”
“傻丫头!说什么呢。”何氏轻拍了一下她的背,抹着眼泪说
道,“净说胡话,我们没有多余的银钱给你买药,你奶又……”
“唉,还好齐大夫仁心,告诉我们这草药能消肿,对你的伤势有作用,要不然……你让娘可咋办哟……”
“原本以为你会很快醒来,可谁知你竟是不醒,你爹都急坏了,在你奶门前跪着求她借点钱请大夫,可你奶硬是没开门当作没看见,是你四叔和五叔偷偷借钱给我们的,你可要记住这份恩情哇……呜呜。”
孙小梅秒懂,家里的钱财和吃穿用度都掌握在老太太手里,以孙老太太的抠门劲儿以及对何氏和孙小梅的嫌弃厌恶,万不可能出钱给她买药治腿的。
四叔那屋跟自家一样不受待见,能攒的私房钱也不多,这种时候雪中送炭足以证明他极为在意兄弟情分。
五叔手里有钱却是他每月束脩的钱,他能背着老太太拿出来可以说把自己的前程给压上来了,可谓情深义重。
但老孙头做梦都想光宗耀祖,万不可能让五叔断了束脩的银钱,他借钱出来没有半点压力,孙老太会给他补上。
话题有些沉重,孙小梅摸摸肚皮转移话题:“娘,有吃的吗?我饿了。”
闻言,何氏悲伤的神情掩了
下去,强作镇定咧开嘴角笑:“你等着啊,娘这就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等着何氏走远孙小梅才拎着那破被子,有些嫌弃的掀开,翻个身趴床上思考往后余生。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声高过一声的叫骂声徐徐传来:“哎哟喂!你个天杀的,干啥子要作践我家的粮食哟!”
“何氏你个死婆娘,这还没到饭点呢,谁允许你进厨房来了?看看你现在都懒成啥样了?”
“衣服还没洗,猪没喂,鸡圈也没扫,咋地?想翻天了是不是?不想过了是不是?”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就一丑八怪,都睡三天了要能醒早就醒过来了,要我看,你就是借口吃独食!”
“就她这样的丑八怪还缠着人家志尚,真是丢了老孙家的脸,幸好人家不追究,不然卖了你都不够还。”
“哭哭哭,哭啥子哭?还不去把衣服洗了,喂猪扫鸡圈,今儿个柴火也没有了,要是没干完看我怎么打你,今天你就别吃饭了,哼……”
“……”
孙小梅小心撑着身子伸长脖子往窗口处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正指着何氏的鼻子凶神恶煞的骂着,几乎把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数落了一遍。
何氏除了哭之外,讷讷的低着头不敢反驳。
揉了揉额角,不用想也知道原主这一家有多么的不受待见。
“行了,大清早的吵什么吵?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说话间,一个精神瞿烁的老头从正屋了转了出来。
他一出来就先瞪了孙老太太杜氏一眼,而后不耐烦的朝何氏挥挥手:“下去吧,别跟你婆婆一般见识。”
杜氏一点就炸:“什么叫不跟我一般见识?我是她婆婆我说她几句怎么了?要不是她们母女俩我们老三家又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样,都闹饥荒了还去镇上找大夫,这一来一回得多少钱?”
“这还没算中间的药钱呢,也就老五善心,鬼才会给他们借钱,呸,不就是昏迷而已吗?哪用得着请镇上的大夫,就她金贵?”
“我看是那丫头想要躲懒才装睡才是,照我说,那丫头性格孤僻,又是个毁了脸的,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娘,小梅她不是那样的,她受伤了……”
“行了行了,净说废话,就那花脸玩意儿如今头上还破个洞,这要治好了得长成啥样?浪费钱……”
“也是她自不量力,自己长啥样也不看看,她配得上丁家志尚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