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拳头紧握,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她现在如果动手,自己可以脱身,但带着细巧却是绝对不可能。
她冷冷嗤笑道,“一个小丫头罢了,你们竟然能下这么狠的手!我打你两个巴掌能抵得她的痛吗?!”
“你有病!一个卑贱的小人有什么资格跟我相比!你!”苏瑾言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打她,如今眼前这个人三番四次折辱她,如今还敢动手!她简直恨不得立刻把她碎尸万段!
“闭嘴!”叶笙喝断苏瑾言的话,蹲在地上喂了一颗药给细巧之后,从腰间拿出银针,在她身上几处大穴都施了针,以防流血过多。
“替我打干净的热水来,我还要一套干净点衣服。”叶笙弯腰将细巧抱起,她看似纤弱抱起细巧却毫不费力。
众人就这么看着叶笙将细巧抱到了一旁的榻上后,就见她动手脱细巧的衣服……
这?这不是个男子,竟然就这么脱人家丫鬟的衣服?是不是未免太过轻浮?
“还不快去?”叶笙蹙眉回眸。
苏母最先冷静过来,吩咐了人下去打水和找衣服。
“这位公子,你……”
“我丫头被你虐
打至此,如果还不医治恐怕没命回去,怎么难道还想我先去医治你们梁姨娘?”叶笙小心翼翼的将细巧身上染了血的衣服剥离,有些衣服还沾上血肉,看起来简直触目惊心。
叶笙忍着心底的杀意,帮细巧仔细清理了伤口和上药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幸好还活着……
“先生,现在可以去给梁姨娘看看了吗?”苏母在亲眼看过叶笙娴熟的施针上药的手法之后,已经改口叫先生了。
“嗯,带路吧。”叶笙替细巧盖上薄被,点了点头,“苏夫人请你帮我照顾好这小丫头,如果小丫头有什么意外,梁姨娘之毒,想必也会有意外。”
“好好好,先生放心。”苏母连声应下,苏瑾言在旁边不屑冷哼。
叶笙这才放心,由苏瑾言母女二人带着,前往梁姨娘所在的东山别院。
一行人刚走进东山北院,一个茶杯就砸了出来,接着传来女子尖锐的喊叫。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三夫人,您喝了这药吧……”婢女为难又胁弱的声音。
汤碗打翻砸落在地,女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我喝了这药有什么用?我不活
了我不活了!陈氏这个贱人,苏瑾言这个贱人!是她们,是她们把我害成这样的!”
站在门外的苏母,也就是梁姨娘口中的陈氏脸色很是难看,苏瑾言更是怒上心头,大步跨进了屋中,嗔怒骂道,“三姨娘,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和母亲好心给你找来无凝露,你不感激还反咬一口?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动了什么手脚?你现在居然敢公然辱骂我母亲?你这是以下犯上!”
苏母和叶笙跟在苏瑾言身后走进屋中,屋内软塌上的女人身段妖娆,脸上带着丝巾,依然挡不住半边脸漏出的溃烂,她眸含绝望,此时此刻,哪里还在乎什么以下犯上?
容貌是一个女子赖以为生的存在,如今她毁了容,什么希望都没有了,还在意什么规矩!
梁姨娘状似癫狂的笑了起来,她笑着笑着,看向苏瑾言,“孙小姐如果觉得我以下犯下,那就罚我啊?我如今跟死有什么区别,你不如杀了我给我个痛快……不过,我死了你们母女也别想好过!老爷答应过我,一定会给我讨回公道的……陈氏啊陈氏,你以为毁了我的脸就能得到老爷的宠爱了
?也不看看你人老珠黄了,还要与我争宠,真是可笑!”
“梁柳!”苏母的脸色难看至极,叶笙还在场她就被自家姨娘踩在了头上这样侮辱!这让外人如何看她陈氏!
苏瑾言一张俏脸也涨红,但显然梁姨娘说的她们现在不敢反驳,更不敢对梁姨娘轻易动手,现下关头如果梁姨娘出了什么事,那受累的都只会是她母亲。
“梁柳,你不必用言语相激,我陈珂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的事情任你如何颠倒黑白也没有用。”苏母冷哼一声终于冷静下来,端着正室夫人的端庄高贵的架子,斜睨着梁姨娘一眼,“我找来一位先生,或许可以给你解毒,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姑且一试。”
梁姨娘这才注意到站在苏母身后的叶笙,见她年纪轻轻,身为男子却有着一张惑人昳丽的脸,她嗤之以鼻,根本不信这样一个年轻人有本事解毒,她翻了翻白眼,刻薄道,“毒就是你下的,你找来的人,我凭什么要信?”
“三姨娘,你若连试都不试一下,我可就要怀疑你居心叵测,你是怕被看出来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吗?”苏瑾言伶牙俐齿
,立刻反击,言语犀利比之有过之而不及。
“哼!”梁姨娘别过脸,一心觉得苏瑾言母女有心羞辱看她笑话,根本不愿意让她们带来的人医治。
当下立刻有些尴尬来,苏母不再说话,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