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才进了府,便有丫鬟匆匆忙忙跑了过来,似乎是叶莲身边的婢女,她神色慌张,上前便立刻跪了下去,“奴婢见过老夫人,见过三位小姐。”
叶陈氏不满的睨了丫鬟一样,皱眉说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老夫人,三小姐又发病了,您,您快去看看她吧!”
那丫鬟神色紧张,泫然欲泣的喊着,似乎自家小姐要归西了一般。
叶陈氏却是脸色不善,只是淡淡的问着,“怎么个发病法?”
“三小姐,三小姐又胡乱言语,还要自残,杨姨娘实在拉不住了啊。”丫鬟眼中有泪,自家小姐突然变成这幅模样,她自然是担忧不已。
“你们谁去看看她,若是严重了就请大夫要看看。”叶陈氏看了叶笙三人一样,对叶莲已经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对她来说,不管是叶婷还是叶莲,只要对侯府没有了用处的女孩,就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就算此刻是死了,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没了一个女孩罢了。
叶陈氏说罢,便由华嬷嬷搀扶着,往叶安德所在的院子走去,对于叶陈氏来说,孙女自然不如儿子来得宝贝了。
叶笙看了
叶馨和叶敏一眼,没有半点要去看叶莲的意思,这么长时间过去,那杯酒的醉意早就消退了,她还厚着脸皮说道,“我醉的厉害,便先回锦瑟院了。”
说罢,也不等叶馨叶敏两人说话,便和细巧转身往锦瑟院的方向走去。
叶馨见叶笙离开了,笑了笑,她自然也不会去看一个已经疯疯癫癫的姐姐,对她来说可是没有半点好处,于是便笑笑的朝叶敏说着,“那妹妹便你去看看三姐姐吧,我也是有些不舒服,便先回院子了。”
独留叶敏一人在门口,和叶莲的丫鬟面面相觑,最后无果,叶敏便只能跟着那丫头前去叶莲的院子中,看看这个姐姐到底怎么了。
“五小姐,如今只有您还愿意理我们小姐了……”丫鬟哭着,替自己小姐心酸不已。
叶敏毕竟年纪还小,她不免为叶莲心酸,从前她们几个庶女不如叶婷那样受宠,可是也不至于这般寥落吧,如今先是叶婷,又再是叶莲……这两个姐姐都……
思绪间,叶敏已经跟着丫鬟进了叶莲的房间。
叶莲正趴在桌上,虽然头发散乱,眼神空洞,那恬静娇美的脸失去了光泽
,有几分苍白之色,这样冷的冬夜,却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再也没有往日那温柔甜美的模样,但却十分安静,没有丫鬟所说的疯癫之状。
杨姨娘坐在一旁抹眼泪,看来人只有叶敏一人时,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了,“如今,只有五小姐愿意理我们了。”
她看着自己女儿呆滞的模样,十分的忧伤,她在侯府本就没有地位,就打算靠着女儿嫁个好人家将来过上好日子,如今女儿突然间变成了这幅模样,让她如何不伤心啊。
“姨娘,您别哭,三姐姐这可是好些了?刚才秀儿说三姐姐发病了?今日寿宴之上父亲喝多了,便先回去休息了,祖母又十分担忧父亲便前去照顾,两个姐姐又身体不舒服,我才来看看的。”叶敏到底还是心疼叶莲,毕竟以往跟叶莲往来也比较多,如今看着三姐姐变成这幅模样,也是不好受。
“刚才突然胡言乱语的,说自己要死了什么的,刚才突然安静了,唉,这阵子她总是反反复复,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杨姨娘叹息,自从莲儿病了之后,那老夫人更是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了,说到此悲从
中来,她眼泪落得更厉害了。
叶敏在杨姨娘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突然又数起自己头发的叶莲,才开口问道,“姨娘,我想问,三姐姐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病了的?前几日好像还好好的?”
“大概在何大夫那事之后,或许是受了刺激,整日变得十分敏感,慢慢便如此疯癫了。”杨姨娘擦着眼泪,这几日来,模样都憔悴了许多。
叶莲突然大叫一声,扑过来抓过叶敏的肩膀,眼眸睁大,恶狠狠的喊着,“是你,是你害我的!我没有叫何大夫害你啊,你为什么要害我!”
“莲儿,快些放手,是敏丫头,是五小姐啊!”杨姨娘上前拉着叶莲,可叶莲却死死的扣住了叶敏的肩膀,死活都不肯松手,看着叶敏仿佛看着仇人,带着泣血的恨意。
“三姐姐,你,你再说什么?”叶敏到底还小,她被这样突然疯癫的叶莲吓了一大跳。
“你为什么要害我啊?先是害了二姐姐,现在又轮到了我!为什么啊!是你,你容不下所有庶女是不是……是你,你要来复仇了……妹妹,快跑,快跑,她要杀人啦!”叶莲突然松口了叶敏,
痴痴的笑了起来,模样很是癫狂。
杨姨娘又哭了起来,急忙上前搂住叶莲。
“姨娘,姐姐在说谁,姐姐说的是谁要害她?”叶敏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对叶莲口中的话语十分的芥蒂。
杨姨娘流着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