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这都抬了几家医馆了,个个都说没救了,你费什么劲啊?”
“就是就是,我这弟弟短命,死了就死了吧,你就认命吧。”
身后的夫妇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口说着,看着那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哀求的妇人,一脸的不耐烦。
妇人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身若扶柳般纤细,模样清秀,但此时却是有些发了疯,她转身吼了回去,神色凄厉,“我相公没有死!他还有救!他还有救!你们就指着我相公死了后就可以霸占徐家财产田地吗!不,你们不会得逞的,我相公还活着!”
“徐家二娘子,老夫都说了,你丈夫被蛇咬了,中毒太深,有气进没气出,没救啦。”身后一个老者捋着袖子,惋惜的摇着头,有人认出了是济世堂的胡大夫。
“你这妇道人家,抬着你丈夫送了五六个医馆,我等都说无药可救,你偏生不信,还偏送来这种无知小儿开的医馆,有何用?”说话的是德安堂的黄大夫,这徐家娘子抬着人到了他那里,他诊断过后断言无药可救,谁知那去试探虚实的小徒回来便疯疯癫癫说这医馆的叶大夫乃当世神
医,还劝说人家徐家娘子将人抬到这里来,简直胡闹!
黄大夫身后有个人影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众人一看这不便是方才咳血咳得半死的少年人吗?只见他弱弱的开口说道,“师傅,叶神医真的……”
“蠢货,闭嘴!”黄大夫被自己这愚蠢的徒儿气的不轻。
“神医,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家相公!”徐家二娘子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她执着的磕着头,高声的哭喊着。
叶笙大概把这情况看了个明白后才悠悠然的走出来,她斜睨了那担架上的男人一眼,也不急着救人,只是扫那几个看起来好似是这附近的医馆大夫的几人了,微微仰着下巴略带傲慢的问道,“是你们说这男人无药可救必死无疑?”
“他身中蛇毒已经超过一个时辰,毒早就侵入血脉,喂了药也驱散不了,自然是必死无疑了!”黄大夫哼了一声,虽然看不清叶笙的模样,但听声音和看身段也能看得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儿,小小年纪竟在这里招摇撞骗。
“是我等说的,你待如何?”胡大夫捋着山羊胡,一脸你这小屁孩能干出什么事的模样。
说罢,在场的其他的三位大夫也纷纷附和,一口咬定这人无药可救云云。
叶笙了然的哦了一声,淡淡说道,“这样啊,本来我这医馆宗旨是只医无钱医病之人,但我看着小娘子也不似穷人家,本不该破例医治……”
“哼,小儿没本事还敢用这样荒唐的理由推辞,简直可笑!”黄大夫对叶笙这样逃避的说法嗤之以鼻。
“本不该破例医治,不过今日之后,我这医馆又多了一条,除却只医无钱医病之人,便只医盛京城无人能医之人!比如……你们说无药可救的了这个男人,不过,既然是无人能医之人,诊费自然就不会少了,徐家娘子,如何?”叶笙无视几位大夫的鄙视,笑盈盈的丢下几句傲慢不已的话语,便转身走进医馆,一边说道,“如果没问题,就抬进来吧。”
“好,好,谢谢神医,谢谢神医。”徐家二娘子似抓到了浮萍般的激动,她点着头,立刻吩咐下人将担架抬进了医馆之中。
“小草,带他到后面的手术室去。”叶笙说着,换上了一副肃然的神色,她方才瞟了那男人一眼,是中毒没错,但并不是
蛇毒,至于是究竟是什么毒,便要检查之后才知道了。
若是毒,无论何毒,对叶笙来说,都不是问题。
那个被人断言无药可救的男人就这么被抬进了医馆之中,抬进了所谓手术室的奇怪地方,几位大夫皆有些不服气,他们自然不敢称是当世神医,但是五个人加起来也有二三百岁了,凭他们多年的经验都断言没得救了,这么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黄毛小子竟然还敢口出狂言!
唯我能医?
只医盛京城无人能医之人?
小子狂妄!
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他们倒是要看看,这小子能如何把一个踏进鬼门关的人救回来!
众人的想法一拍即合,于是纷纷搬了椅子在‘唯我能医’医馆门口坐着,等着看着所谓神医怪怪认错,等着吧,这抬出来的只会是一具尸体罢了!
手术室内。
叶笙留下徐家娘子一个家属便让另外两人退了出去,再唤来五个徒儿围在病床边,打算给徒儿们上一节实体课。
饶是徐家二娘子再寄希望在叶笙身上,看着这阵势也忍不住怀疑了起来,“神医,你这是……”
哪有人看病让一
群孩子围着的,这简直是儿戏,她是不是错了,不该将人抬进来的,她要不还是去托托关系找找盛京里那些专门给权贵看病的医师再抢救看看?
看着徐家二娘子眼中的怀疑,叶笙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若是救不了你相公,我分文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