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笙轻柔的话语之中,黑衣人仿佛看到了守在自己床边的阿容被几人拖走,他慌了神,跌跌撞撞的追上前去,他一路走着,身上很痛,但只觉得意识很清楚,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救她,他要救她出来,主上便在那里,他知道!
他终于追到了一处宅子前,看着眼前熟悉的门匾,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在问他,便喃喃开口,“霁月坊……”
叶笙眼角一挑,随即立刻示意秦大记下这个地方的名字。
秦大对叶笙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激动得险些就上前去抱一抱说一声兄弟你实在太棒了,但终究还是不敢,所以唯有在原地激动的记录着叶笙问出来的信息。
“阿容,阿容在霁月坊?谁抓走了她?”叶笙一步步诱导着,试图引导出他说出更多的秘密来,她方才的那致幻药,能在人情感最虚弱的时候转入脑海,从而控制中枢神经,继而产生幻觉,迷迷糊糊,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出。
“主上……是主上抓走了阿容……”黑衣人脸上有着悲痛,眼神无比的哀伤。
叶笙眼眸一亮,很好,终于提到主上了!
“主上就要杀
了阿容!你必须救她,你找到了她,你看到了主上,主上是叫什么名字?”叶笙的语气骤然加强,声音直逼黑衣人的耳际。
黑衣人情绪似乎猛烈的波动了起来,他眼睛圆睁,突然皱眉大叫,“不,主上不会杀阿容!”
叶笙微微蹙眉,她的诱导已经十分小心,难道有什么话语和他的信息违背了?她唯有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何不会?”
“主上……主上是阿容的母亲……不,不,阿容不可能因我被囚禁!啊……”黑衣人大喊一声,浑浊迷茫的眼神突然清醒过来,他怒目圆瞪的看着叶笙,“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笙见他已经恢复意识,赞赏的挑了挑眉,看来这黑衣人精神力不错,这么快就清醒了,看来,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不过现在的信息,也足够了。
他们所在的组织中的据点或者主上会出现一个叫霁月坊的地方,且这个主子是个女子,还是一个叫阿容的女子的母亲。
“阿笙,已经够了,我们回去吧。”一直保持缄默的秦越开了口,他站起身来,上前便拉着叶笙往外走。
“嗯,也问不出什么了
,回去吧,我待会能在你这里泡个澡吗?我觉得我浑身都臭了。”叶笙也没有多加停留的意思,便由着秦越拉着往外走去,她说话的期间没有注意,秦越朝着秦大使了一个眼神。
在两人离开之后,秦大便毫不留情的将那黑衣人灭了口,一个充满恨意的敌人,留下来,便是对自己的威胁。
叶笙被秦越拉着出了地牢铁门,秦越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的手,“上去吧,小心些。”
“嗯。”叶笙应了一声,她从枯井的通道出来,迎面一股子凉风吹来,带来一阵阵树枝的枯香,那清爽的空气让她大大的深呼吸了一口,末了抱怨着,“你这地牢空气流通忒不好了,多清理清理。”
“好。”秦越笑着点了点头,“现在去洗浴?”
“好啊,走吧,对了,刚才问出来的线索,我觉得有些奇怪。”叶笙想起来刚才的那些信息,总觉得十分奇怪,她继续说着,“你说他们那个主上,是一个叫阿容的母亲?然后那个阿容呢,又是黑衣人的意中人之类的,那么假设阿容的年纪是十五岁到二十五岁?那么作为阿容的母亲,是不是
至少也要三十岁到四十岁以上?”
“嗯,身份是有些难查。”秦越也赞同的点点头,对所得到的的信息一时之间也破解不了。
“首先要对付你的人,定然是其他皇子,因为你有威胁才想除了你,那么这次死士无非就是皇子本身,皇子母妃,黑衣人所透露的信息主上是女子,那便是宫妃了?但宫妃没道理会有一个女儿和死士刺客搞在一起啊?”叶笙百思不得其解,始终猜不出来,且这人还与西域皇族有关系?否则怎么会有寒魂蛊毒。
“无须想那么多了,我会仔细查,今日你已经帮了我许多,你梳洗一番便去睡吧。”秦越不忍看着叶笙这般眉头深锁,这本就是他的事情,害得叶笙如此费劲心力已过意不去,如何好再让她费心。
“好吧,反正这难题就留给你自己去想了。”叶笙拍了拍秦越的肩膀,决定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两人说话间已经回到了秦越的正殿所在,院中守着的暗卫也已经离开了,整栋府邸似乎和一开始并无区别,秦越有些抱歉的看着叶笙,“府中收拾得急,便只有我房中有净室,净室之中
还有一方水池,底下整日都烧着炭火,你便到我的房中洗浴?”
“好啊,但这么晚了,别的地方也不好找,对了,我看方才打起来的时候,整个王府的家仆都没有动静,是下了药?”叶笙不甚在意的直接进了秦越的房间,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她的头发和衣服都熏上了地牢中那股恶臭,实在难闻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