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这试毒之法我始终抱有怀疑,怎么那么巧,偏生就梁嬷嬷一人有反应呢?而且,叶笙不给梁嬷嬷任何辩解的机会,当下就将人带回了锦瑟院,我怕啊梁嬷嬷这个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死无对证,便没办法了。”
叶陈氏继续说着,心中明明已经命人杀人灭口,却还要说这么一道,到时候若梁嬷嬷真的死了,叶安德定然便会怀疑是叶笙所谓了!
“母亲,您说的太夸张了,我觉得笙儿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会毒害亲生父亲?又蓄意陷害亲祖母呢?咱们都是骨血之亲啊……”叶安德内心仍存着最后一丝挣扎。
“但愿如此吧,或许是我多虑了……只是叶笙母亲这件事,和叶笙近来的变化,始终让我惶恐不安,她如今又是掌权主事之人,想做什么谈何容易,罢了罢了,你既信她,我也不多说,母亲只希望,你完事小心一些,莫要再出事了,你昨儿一出事,我一个晚上睡不着啊。”
叶陈氏以退为进,心道说道这里也查不到达到目的了,再多说怕适得其反,恰好此时牡丹也端着人参汤回来了。
“你喝些东西便
号好休息吧,莫要想太多,至于梁嬷嬷,叶笙既然想要审问,便由着她去,我也暂且不过问了,但若今天之内还无法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可就要去她那里要人了!”叶陈氏说得十分大义凛然。
“让母亲忧心了,我会注意的,笙儿那里,便暂且这样吧。”叶安德脸上忧心忡忡,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他接过牡丹手中的人参汤都险些打翻。
“老爷,您小心。”牡丹托了托叶安德的手,柔夷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滑,眉眼勾人的看着叶安德。
叶安德此时在愣神之中,压根没注意到牡丹的勾引。
叶陈氏在叶安德看不到的角度里勾唇一笑,她这个儿子,终究是对叶笙心生芥蒂了。
——
大年初一的正午时分,天空出奇地阴沉。
锦瑟院内,柴房门口。
薛娘子手中提着食盒,一手在自己的腰间摸索,摸索了半天却没有发现钥匙,她眉头一皱,又在自己的胸口里摸了半天,这下她便有些着急了,急忙蹲下来里里外外的翻着自己的衣袖,动作十分的慌乱。
赵嬷嬷恰好经过,将薛娘子这般急色,急忙上前询问,“你这
是怎么了?找什么呢?”
“赵……赵嬷嬷!我钥匙不见了吧啊,怎么办是好?我记得分明放在身上的,这会竟然不见了。”薛娘子急的险些要哭出来了。
“钥匙不见了?不得了,不会被偷了吧!”赵嬷嬷惊呼一声。
“啊?不会的不会的!我再回去房间里找找!”薛娘子一脸惊慌,她摇了摇头,说罢便丢下食盒往自己的房间奔去。
“哎哟,薛娘子你慢些!你好好找找,不要慌!”赵嬷嬷腿脚不够利索,跟在薛娘子身后喊着。
薛娘子急匆匆的进了屋,半响之后又跑了出来,她满脸慌张,“赵嬷嬷,我钥匙当真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是记着放在那里找不到?哎哟这可坏了,你仔细找过没有?”赵嬷嬷一拍大腿,催促着薛娘子再仔细找找。
“没有,我都找过了!这钥匙真的不见了呀!赵嬷嬷,我如何是好?大小姐若是知道了,定不会饶了我!”薛娘子急的来回踱步。
睡梦中的叶笙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她听力向来敏锐,两人对话音量又高,必不可免的就将她吵醒了。
她睁开眼眸,揉了揉眼睛看着
外面的天色,天灰蒙蒙的,分不清是什么时辰,她虽然已经睡了半日了,但身体依然疲惫。
这些勾心斗角、猜忌人心的日常生活,真的让叶笙无处可逃,偏偏这时候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
门外的对话声持续传来。
“这可就糟糕了,咱们还是赶紧告诉大小姐吧?”赵嬷嬷建议道。
“要不,我再去柴房门口找找?是不是丢在那里了?”薛娘子有些犹豫的说道。
叶笙已经坐起身子,闻言皱了皱眉,她说的钥匙?等等!不对,薛娘子说的是柴房的钥匙?
糟糕,梁嬷嬷!
叶笙卷起一件披风裹在了自己的身上,便夺门而出,她斜睨了一眼站在远处说话的两人,便柴房而去。
赵嬷嬷和薛娘子自然是看到了,暗道糟糕,便赶紧跟了上去。
叶笙站在柴房门外,柴房门口的锁链完好无损,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她出来得急没有将钥匙带出来,索性一脚踹开了那门。
木质的门哐当一声被叶笙踹开,叶笙夺门而入。
已经太晚了。
躺在枯草堆上的梁嬷嬷已经全然没有了气息,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开始发硬了。
叶笙蹲下
来仔细观察梁嬷嬷的尸体,尸僵趋于明显,尸体开始出现尸斑,根据尸体的僵硬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