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层的皮肉被划开,叶笙生生的承受住那疼痛,也这样保持头脑清醒的感受着。
身体之痛,屋外的杀气腾腾,愈演愈烈,她心中忧着屋外之人,又被自己剖腹的疼痛生生折磨着。
她似乎听见了秦越的声音,他在喊外公?
是外公受伤了吗?
不……
太多的情绪交织之下,叶笙再也无法坚持住,她的眼皮渐渐沉重,意识一暗,就昏了过去。
——
鼻间萦绕这熟悉的气味,让叶笙心安了不少,她觉得浑身都无甚力气,腹部更是传来一阵一阵的疼,胸部也涨的难受。
她嘤咛一转,便幽幽转醒。
映入眼帘的,是秦越那张带着惊喜的脸,“阿笙,你醒了!”
叶笙觉得身上挂着一个球的感觉消失了,那驼了十个月的球忽然没了,她实在是不习惯,她摸了摸肚子,张开口却是有些哑然,声音都发不出来。
“阿笙,你若说不出话便不说,阿笙,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个男孩,那么小,那么软……但是他很健康,阿笙,你在生她时昏迷过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宫了。”秦越握着叶笙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
,他的脸上带着伤,眼睛也充红,大抵是熬了很久了。
可如今叶笙能平安醒来,便比一切都重要。
叶笙身上痛的厉害,但是却也没忘昏迷之前的事情,她张了张嘴,说了外公二字的口型。
“外公也没事,外婆也没事。”秦越知道她的担忧。
叶笙眼眸一亮。
“外公虽然受了伤,但只是皮外伤无碍,外婆也行了,等你好了,我就同你去看他们好不好?”秦越看着叶笙,一刻也不舍得移开视线。
天知道昨日有多么凶险,那薛平平拿着刀闯入叶笙房中之时,更是将他吓得险些失了魂。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如何能想象叶笙出事?
若是没了叶笙,他要这天下有何用?
叶笙想要笑,可却牵扯到了腹部上的伤口,她像那是剖腹之后的痛。
此时麻药早就过了,这痛痛起来,叫人无法忍受。
“阿笙,很痛吗?可是,我却不能为你分担这痛楚……”秦越紧紧的抓着叶笙的手,那眼底满是自责。
叶笙摇了摇头,她的手抚上秦越眉间的一道伤痕,她很想知道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昨日埋伏的人那样多,他们能全身而
退,实属万幸。
想到薛平平,叶笙的眼神又有些黯然。
秦越不愿让叶笙多想,“阿笙,此时你安静养着,不要想太多,等你好了我再跟你说。”
叶笙点了点头,看向秦越,眼底带着询问。
秦越仿佛读懂了她的意思,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道,“她还活着。”
叶笙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那个被自己所救的孩子,才六岁,她那么乖巧可爱懂事,她是十分喜欢薛平平的,而且那孩子对她十分依赖,她隐约之中,也担起了自己需要照顾她的长者身份,说是她半个娘亲,也不为过。
可如今,这孩子竟然如此对自己。
让叶笙心寒。
可叶笙现在很累,她实在没有气力去计较,她听到秦越说她没死后,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五日过后,叶笙全身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伤口虽然也还疼,但已经能下床了,虽然秦越还是不舍得让她下床,她便也是大多时候都还躺着。
前两日负责照顾叶笙的婆子来给她排恶露的时候,须得狠狠的按压她的腹部,那疼叫叶笙都认不出叫出声来。
当时,秦越险些将那婆子当场杀了,是叶笙
拦住了那婆子还逃过一死。
再两日,嬷嬷抱了那襁褓中的小孩儿来找叶笙喂奶的时候,小娃娃一口咬住叶笙,便也疼的叶笙痛得直抽气。
她没想到喂奶也会如此痛。
于是,秦越便强硬了下了令,不准叶笙给小皇子喂奶,丢给小皇子一头牛和一个乳母,他的吃食就这么被人决定了。
叶笙靠在床上,身边是脱了鞋袜靠在她身侧的秦越。
“阿笙,我从前就知道生儿育女不易,可见了你经历过才知道会如此危险,早知如此,我们也不该要孩子。”秦越看着叶笙这几日都瘦了好些,眼底满是心疼。
“可世上也没后悔药,生了生了你还不要啊?我瞧着倒是觉得挺神奇的,你看他还那么小,不知道是不是有慈母滤镜?虽然皱巴巴的,但我瞧着却觉得可爱,长得像我,将来必定是个美男子。”叶笙想起那个软糯的小人儿,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
“是像你,眉眼还有嘴巴,都像你,脸型倒是像我。”秦非夜的神色也柔和起来。
“说起来我们还没给他取名字呢?这几日我不舒服,你又一直陪着我,我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