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斧于是就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告知了众人。
原来,当年猛虎军被北蛮屠杀殆尽的那天晚上,刚好秦三斧前往北凉汇报军情,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拼死逃回来的手下。
得知五万精兵将猛虎军吞灭后,秦三斧一怒之下立刻策马奔赴营地,还未靠近就被一名女子一箭射瞎了眼睛,那女子好似故意而为之,将他射下马后,并为取他的性命,而是只留下一句话。
说到这,秦三斧浑身一个激灵,好似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场景,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秦都尉,先坐下喝口水。”
上官玥拿起茶壶倒了一碗水递上前,秦三斧接过时,双手都不停的在颤抖。
“谢王妃!”
将水一饮而尽后,秦三斧深吸口气,这才缓缓吐出四个字。
“屠轩诛景!”
“什么?北蛮居然嚣张到这种地步?范泽紧紧捂着拳头,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对北蛮的恨意已然滔天。
后来秦三斧带伤回到北凉求援,这一去一来,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满地的尸体。
从那以后,秦三斧一蹶不振,更让人气愤的是,猛虎军阵亡将士的抚恤金被层层克扣,等到真到了阵亡将士家属手里时,只剩下了三瓜两枣。
秦三斧心中有愧,于是将所有的封赏都全部分发给猛虎军阵亡将士的家属,他自己则带着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开了这家铁匠铺,从此隐姓埋名。
听完秦三斧的话,司徒逸心里不由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秦都尉真乃仁义!”
秦三斧苦涩一笑,摇摇头,“王爷,草民已然解甲归田,您还是直呼草民的名字吧,都尉‘二字’愧不敢当!”
“不”
“我觉得秦都尉当得”
司徒逸轻轻摇头,沉吟少许,正色道,“你这个甘心打一辈子铁?难道不想为已经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么?”
“想,做梦都想,手下的兄弟全死了,可可我还瞎了一只眼,恐恐怕此生都没机会为兄弟们雪耻了。”
说到这,秦三斧泪流满面,颓废摇头道,“王爷,请回吧,我还要干活。”
说完,秦三斧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就要转身,却被司徒逸喊住了,“莫要打铁了,本王需要你这样的猛将,跟我去北凉跟敌人厮杀,为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如何?”
北凉?
听到这两字,秦三斧虎躯一震,背对着司徒逸回道,“多谢王爷抬爱,但如今草民无欲无求,当年的一幕幕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北凉睚眦必报,如今我不过是个废人,还请王爷另请高明吧!”
“废人?”
司徒逸一怔,哑然失笑道,“巧了,本王也是废人一个,窝囊废的废!”
秦三斧心底一抽,诧异的回头看向司徒逸。
虽然司徒逸已经离开京城很多年了,但京城里已经流传着他的一些闲言碎语,秦三斧倒也有所耳闻。
可是,六王爷竟然当着如此多的人,毫不掩饰的承认自己是窝囊废?
若是换做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他倒是挺坦然的,这让闯过无数腥风血雨的秦三斧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司徒逸不以为意的淡然一笑,“不瞒诸位,皇兄拟封我为横野将军,不日就要前往北凉,我此去不为功名社稷,只求以九尺之躯为我大轩尽一份绵薄之力!你瞧我这个窝囊废都敢上战场,你好歹也是曾经的猛虎军都尉,作为军人,难道不想轰轰烈烈的战死沙场?却选择在这间小小的铁匠铺独自神伤,与其苟活于世,不如咱俩一起,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司徒逸的话说完,战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正当他以为自己一番掏心掏肺的话能感动秦三斧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司徒逸,赴死别把我落下!”
闻言司徒逸一愣,发现不知道何时,上官玥也来了。
“小的给六王妃请安!”
范泽和胡云躬身一礼,纷纷让开,齐声喊道,其他几个铁匠匆匆瞥了一眼这个冷艳的女子一眼,也一同躬身行礼。
“你怎么来了?
司徒逸好奇的打量着上官玥,微笑着询问。
“我爹让我来找你的,让我到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王府没见到你的人,府中下人说你往这个方向来了。”
上官玥说完,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秦三斧,“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秦都尉作为一员猛将,难道就没有一颗战死沙场的心?”
秦三斧听着上官玥的话,微微一怔。
这让他想起了曾经成猛虎军都尉那天在心里默默发下的誓言。定要让欺压大轩百姓敌人用血来祭奠。
收回目光,上官玥看向司徒逸,想起他刚才的话就气得是牙牙痒,恨不得打爆他的狗头。
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