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是安温平熟悉些,但是出了宫外,自然是她要照顾安温平。之前在安王府的时候,没少偷溜出来。这一半皇城,她倒也是熟悉不过了。
“哇,这就是你说的糖人吗?”安温平走在前面,文钦钦则跟在她的身后。宫外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
捏糖人的老人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摆了一张桌子,周围都挤满了人。安温平拉着文钦钦钻进了人群里,老人桌角旁放着一罐熬好的糖料。老人用小勺舀起一勺,在石板上浇出线条,组成图案。手法熟练,一气呵成。
大多数都是动物,有的竟是还有儿童大人的模样。手法精湛,栩栩如生。糖在石板上很快就凝成了块,老人做完以后,用竹签黏在糖块上。然后插在塑料上,供前来买糖人的人挑选。
“哇,这个好看。”安温平看上了其中一个孔雀,孔雀那小巧的头上像插着几朵翡翠花。尾巴处展开的彩屏像一把巨大的羽毛扇,非常美丽。
安温平将那孔雀拿起,正准备转身走,却是被老人叫道:“哎哎哎,姑娘,你还没给钱呢。”
“给钱?”安温平一脸疑惑的看着那
老人,随后好似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发现自己身上根本就没带钱袋。
“老人家,这孔雀,多少钱一个?”文钦钦见状,这才反应过来。安温平一直待在宫里,吃穿不愁,根本没有需要用到银两的地方。她身上没钱,倒也正常。
“一个铜板一个。”老人竖起一根手指,糖人的成本不高,所以买的价格也不高。
“一个铜板啊……”文钦钦一时直接,面露难色。她将自己的身子从上到下都搜了一遍,连半个铜板的影子都没看见。她的银两都在自己的衣服上,若换做是平时,一个铜板肯定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你看我这也是小本生意,本就是出来糊个口的……”那老人见他两拿不出钱来,又不敢大声唬他们。他在这里本就无依无靠只身一人,现在年纪又大了。对面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看穿着还是宫里的公公。要是真起了矛盾,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你看我身上也没带银两,不如我们下次再来买好了?”文钦钦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看着安温平。忘了出门要带银两了,真是一分钱难倒众好汉。
“好吧。”安温平虽贵为公主,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孔雀糖人,正准备放回去,一个熟悉的嗓音却是突然响起。
“不就是一个铜钱吗?我付了!还有其他的,我都买了!”文钦钦错愕抬起头,却是看到了狱卒头子。狱卒头子递给那老人一两银子,那老人见生意来了,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将做好的糖人都装了起来,他的这些糖人全部加起来,根本不值一两银子。
“怎么是你?”文钦钦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狱卒头子,这皇城真是小呵。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那狱卒头子笑了笑,见她穿着太监服,微微一愣道:“怎么?你进宫当了太监?”
“这……说来话长……只是为了方便行事。”文钦钦也不知道该和他如何解释,总不能和他说她是带着公主偷跑出宫的吧。
“哈哈,你若真当了太监,那可就可惜啦!我吃了你开的药方,最近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狱卒头子笑着拍了拍文钦钦的肩膀,看得出他的起色的确比以前好了不少。听别人说,文钦钦进宫以后,还
治好了公主的恶疾。就算皇上不封赏与他,怎么说应该也能得个御医职位。凭文钦钦的本事,要想混到一个御医,想必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狱卒头子将糖人拿好以后,却是都给了文钦钦。文钦钦只是拿了其中一个,将剩下的递给了安温平。
安温平自然是欢喜得很,也不与她客气,将糖人都接了过来。狱卒头子这时才注意到一旁的安温平,上下看了她一眼道:“这位是你朋友吗?看起来长得倒是挺清秀的。”
“嗯。”文钦钦点了点头,三人边走边谈,她与狱卒头子倒也说了许多。
“对了,现在牢里的难民怎么样了?”文钦钦入宫也快有半月了,也不知道之前那些在牢里的人,现在又何去何从了?
“我这次出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大多数壮年男子都去充军了,少数妇孺便安排了一些小本生意让她们为生。”狱卒头子带着两人走到了城门外,城门外进进出出的人都排成了一队。出城门的人里,有许多事文钦钦看过的面孔。文钦钦打下记忆力就好,所以许多自然是记得。
“南下的水灾和瘟疫已经控制住了,若是不
愿意留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回家去了。这次也多亏了你,不然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狱卒头子里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对文钦钦的钦佩。
“医者,仁者为医,这些只是我应该做的。”文钦钦说实话,这些天被犹如被众人众星捧月一般,奉为神医。若是说不骄傲,那是不可能的人。是人都会有虚荣心,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