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楠灯迟面前不卑不亢地一作揖,小心地询问道:“敢问公子需要小生为你做些什么?”
其实他已经在尽力地平静,但是语气还是听得出他满心的期盼之情。楠灯迟看着他的样子,较为欣赏地微微颔首道:“你只需要再找一个人来,然后把你们身上的衣物脱予我俩,再稍稍讲述一下你们流离至此的情况便可。”
那人稍一迟疑,但是他是个聪明人并没有开口询问些什么,便道:“请二位稍候片刻。”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朝之前的房间里走去。不一会儿,他便再带出一个人身形与张长生到有几分相像之处。楠灯迟见此,再一次对这人略带赞赏地笑了笑。
“请二位随我来”他对着楠灯迟和张长生一行礼说道,接着便和另一人在前方带路。楠灯迟和张长生跟在他们身后,四人弯弯绕绕地走了许久。一路上竟无难民来捣乱,看样子那两人应该是避开了难民聚集的地方。
天边暮色西沉,他们总算是停住了脚步。那人指着不远处的城门对楠灯迟二人道:“公子,那便是城门了,小生只能尽自己的微薄绵力帮助至此,
请二位与我们对换衣物吧。”
楠灯迟点头,四人迅速地对换了衣物。张长生前去不远处查看情况,楠灯迟对着那两人抛去一锭金子。他们一喜,急忙伸手接过,对着楠灯迟连连道谢。楠灯迟挥手让二人退下,那二人也很识趣儿的离开了。
楠灯迟和张长生抹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在脸上,把身上的衣物再撕烂了一些、发髻也弄散乱了一些,俨然一副受灾的难民样。确认无误以后,两人这才慢悠悠地朝城门口走去。平安无事地出了皇城后,两人又继续马不停蹄地朝明洲城。想要一鼓作气地赶回南朝国,车马劳顿,终是在第二日傍晚时分赶到了明洲城的境地。
一路上,他们看见了不少流落街头的难民,所以他们的伪装倒也没有被人识破。而那些难民一个劲儿想往皇城赶去,守城门的士兵们多有嫌弃,要不是因为有皇令在,他们巴不得一个难民都不放进来。
所以在看到楠灯迟和张长生这样难民打扮的人往城外走去,反而十分开心。简单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不妥的地方之后立马就放行了,这个过程一气呵成,办事效率高到令
人咂舌。
楠灯迟不由得好笑,这到底是有多不待见难民?几天下来一路马不停蹄,他们在明洲城内稍作休息,补充了一些体力,为了防止他人起疑,并没有停留太久便继续朝着城外走去了
就在二人赶到城门的时候,远远地便就望见明洲城的城门处守城的官兵与巡逻的官兵比皇城的多了一倍,还有一位武官打扮的人在城门上遥望四周,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人。楠灯迟眉头一紧,怕是自己的行踪已经败露了。
张长生颇有些不安地说道:“皇上,看这架势……怕是已经……”
楠灯迟脸色沉了下来,并不作声。良久,他才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要回南朝国,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仅凭我们两个人,想要硬闯这城门怕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希望他们不要发现我们的伪装,走吧。”
两人默默排在出城的百姓身后,一点一点地挪向城门口。果不其然,这里的城门查的比皇城的城门严的多。
终于轮到楠灯迟他们了,几个守城的士兵在他们身上周身摸索一番。看他们一副难民打扮,嫌弃地咂咂嘴,对着他们说:“行了
,走吧。”
楠灯迟稍微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和张长生走出城门。城门上的那个武官看着楠灯迟两人,总觉得不对劲,虽然这两人身着破烂,可是总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场。他不由得出声叫住两人,想要再仔细检查一番:“慢着。”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浑厚的内力,楠灯迟暗叹不好。与张长生对视一眼,也顾不得上其他,急忙拔起腿直奔城外。
武官一顿,随即立马反应过来,朝着附近的士兵叫道:“给我拿下他们!来人,追!一个都不要放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洲城外有一片树林,楠灯迟和张长生此时正在树林里飞奔。身后的官兵紧紧地跟着两人,丝毫不给他们逃脱的机会。楠灯迟和张长生试过好多次,也没能将其甩掉。反而在这左拐右拐之中,两人失散了,但谁也没有停下脚步,去找寻对方。
因为一旦停下,面临的就是被抓捕回到安国皇城折磨至死或者当场击杀。如果不停下脚步,最后两人还有希望能在冀凉城的城界相遇。这么一想着,楠灯迟的脚步更快了。天色渐渐暗下来,楠灯迟已经被追杀了
接近三个时辰了。
他的体力也渐渐透支,更何况这天色暗下来,树林里方向更加难以分辨。无奈之下,只能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调养一下了。
楠灯迟咬牙,那群士兵还真的是阴魂不散,他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辨别着他们离自己的距离。在确认已经稍微有一段距离之后,楠灯迟稍稍放慢了些脚步。
逃跑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