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还未走出几步,呼罕又上前去伸手拉住了司夏的手,司夏皱了皱眉,冷声道:“放开。”
呼罕并未放开司夏,而是将司夏拉到了他怀中,司夏一时有些慌忙,一脚朝着呼罕踹去,不料,呼罕身子微屈,躲了过去。
见他这举动司夏脸上的嘲讽更是明显,讽刺道:“现在身手倒是敏捷,怎的适才在御书房内没见你躲过大皇子那一击?”
听出了司夏话中的意思,呼罕一伤神,手上的力度自然松了,司夏借着机会伸出手推了推,从呼罕怀中解脱了出去。
她向着身后退了退,眼中满是恨意的看向呼罕,道:“呼罕公子您还是放弃吧,我这辈子最恨的便是背后使诈之人,也怪大皇子平日行为太过光明磊落,这才会中了你这阴险狡诈之人的计谋。”
说罢,司夏绕过了呼罕,朝着自己的关雎轩走去,呼罕愣在了原地,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做的这么多都是因为喜欢司夏,怎么到头来还被司夏怨恨了?
绍兴在宫中听闻安逸寒因为司夏受了罚连忙起身去了御书房,奈何皇上下了令,若是要为安逸寒求情的人一律不见,她只
能作罢,又朝着安逸寒所跪的地方走了去。
好在秋日里不是很炎热,只是安逸寒跪了许久,难免有些累,他闭着眼静静地跪在一旁,由着旁边宫人的指指点点。
绍兴走到他身边,从怀中取出手绢为安逸寒擦了擦额头上的些许汗珠,眼中满是柔情。
安逸寒知道是绍兴,便未睁开眼,因为司夏从来不会抹这些香粉。
绍兴早已习惯了安逸寒的态度,她自嘲的笑了笑,良久,还是不甘心的问道:“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如她?为了她,你出手打我,我心中却并未对你怨恨一分,而现在你甚至不惜在皇上面前动手,可你睁开眼看看,在你身边的不是她,是我。”
她越说越是激动,声音有些微微发颤,然而她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安逸寒的回答,绍兴闭了闭眼,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滑了下去,最终,她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又朝着关雎轩走去。
知道绍兴已经走远,安逸寒这才睁开了眼,绍兴对他爱的有多深他知道,只是正因为如此,他越是要对绍兴绝情,不能让绍兴以为还有希望,也希望绍兴能早日放弃他。
秋菊见司夏慌慌张张进了门连忙帮她倒了杯茶,问了情况这才知道安逸寒被罚一时,又安慰她放宽心,道:“皇上平日里最疼大皇子,一定舍不得让大皇子跪一天,司夏你莫要担心,啊对,早上出去时你并未用早膳,现在想来也早已饿了吧,我这就让春桃给你弄些吃的。”
话落,秋菊便要出屋,司夏从方才回来就一直面无表情的坐着,也不知将秋菊刚才说的话听进去了没有,待秋菊出了殿司夏这才又起身。
寻常人一天不吃不喝便受不了,更何况安逸号还得跪着,今日下来恐怕身子会受不了,既然她说话没用,那她便去求皇后娘娘,若是皇后娘娘不肯,那她再去求太后,再怎么样安逸寒都是因为自己才被罚,她不能就这么干巴巴的看着。
还未出门,司夏便听到院中传来的声音,从窗户外往出一看,原来是绍兴。
她不悦的蹙了蹙眉,自从上次绍兴将秋菊关进了慎刑司后她便对绍兴再也没有什么好感,现下她又来阻碍自己去救安逸寒,司夏自然心中不爽快,掀开帘子去了院内。
看都没看绍兴一眼,
司夏直接就要出院,绍兴也不恼,静静的开口:“你不必去了,方才我已经去过御书房了,没用的,皇上这次责罚逸寒不仅仅是因为你,还有其他原因。”
听到她说的话,司夏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却并未转身看她。
绍兴见她这反应,苦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恨透了我,我又何尝不是恨透了你,若不是你,逸寒怎的会如此对我,司夏你知不知道,自从你来了宫中逸寒他便像变了个人一般,从前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对旁人动手,可现在却因为你三番两次的失态,想来,他终究还是爱你至深。”
司夏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感,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静静的听着,绍兴走到了司夏面前,这时司夏才看清楚,绍兴脸上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沾花。
因为什么一个堂堂的公主能在她面前如此失态,因为什么能让一个公主放下颜面三番两次去讨好一个人,司夏想,恐怕就是因为情这个字吧。
她并不知道什么是爱,原先她认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心那便是爱,可她现在意识到,她跟安逸寒二人的身份要想在一起注定
艰难,从前是她太自私了,什么都想自己,大不了离了宫一了百了,丝毫未曾想过安逸寒的感受,她跟绍兴比起来,终归还是绍兴爱安逸寒多一些。
绍兴笑了,笑声还是如从前一般张狂,只是她眼中的那一抹忧伤,那一抹悲痛欲绝是如何都挡不住的。
司夏看着绍兴现在的模样心中觉着甚是心疼,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