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芝走后,秋丫娘白了桂花一眼,有些愠怒地埋怨道:“桂花,姐得说你几句。”
“咋了?姐,看你这样子,我又哪里不对了?你就不能夸我一回?每次都找我毛病。”桂花不服气地嘟囔着。
“你要么不动声色,要么就大大方方把话说出来,你一进屋,看人家马玉芝在,一副想说不说的样子,让人多难堪?人家又不傻。”
秋丫娘见桂花有情绪,尽量让语气柔和些,但话一出口还是忍不住有说教的成分。
桂花回道:“知道了,以后注意,这种事不会再犯了!我当时也马上觉得那样有点不合适了,别看继续往下说了,但有保留,比如青富跟李月桂胡搞……”
桂花说着又得意起来。
“算你有心,亏的没说,我那会儿心里一直打鼓!怕你一不小心说走了嘴。”
“看吧!人家不说的时候你不让,说吧,你又害怕。”桂花这下可抓住话柄了。
秋丫娘‘嘿嘿’一笑:“说的是呢!我现在咋变得这难性了。”
“说了怕啥?马玉芝跟他俩又不沾亲带故,还能挑理咋的?”
“奥!不咋,这种事最好别从咱嘴里传出去,就算满大街都在讲咕,咱也装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记住没?”
秋丫娘还把桂花当做小孩子,不想她知道马玉芝跟青富的事,觉得她理解不了,会把马玉芝跟李月桂那种人画等号。
“哎呀!姐,我知道呀!这事还用你掐耳根子嘱咐?柴禾垛都让人一把火给燎了,还是操心咋做饭吧!我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了,早饭已经免了,中午咋也不能再捱着了吧?”
桂花说完,闭紧嘴巴表示不满。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行咱俩就烧大腿呗!”秋丫娘想让气氛轻松起来,桂花忙了一大早,刚刚自己又数落了她一顿,心里属实有点过意不去了。
“嘻嘻,先烧谁的?”桂花见姐姐心情好了起来,马上又恢复了逗比本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无心者,无所谓,有心者,有所累。
姐妹俩的性格很好地诠释了这其中的道理。
二人说着话,开始到院子里寻觅烧的,打算做饭吃,见园子里被烧的柴禾垛边上不知哪来的几捆苞米秸,刚要过去查看,又有一捆从院墙外被扔了进来。
赶紧走出大门,见文忠拉来了满满一车,桂花说道:“哇!我们九斤他爹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跟姐正愁烧火做饭没柴呢!这不就给送来了!”
“先烧着,改天还有。”文忠依旧话不多。
秋丫娘赶紧说道:“哎呀!可不能再送了,你们家两铺炕,一冬天得柴烧了!我明天去树趟子里篓几车叶子就行了。”
桂花接过话说道:“那咋成?树叶子笼炕还行,做饭也不起火呀!一顿饭得做到啥时候?”
秋丫娘倒想开了不少,扬声说道:“到啥时候说啥话,现如今都把人惯坏了,早些年树叶子咱都抢不到,早早就被有心的勤快人占上堆了,咱们只能篓毛柴烧,还比不得树叶子火硬呢!”
秋丫娘闹心了一上午,擦干眼泪还得继续过日子,为了不让桂花和文忠担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已经不把那当回事了。
文忠卸完车,又把烧过的柴堆用三股叉挑开,晾晒一下,底下有一些还能烧,大冬天的,不把炕烧热,怎么熬过去呀!
……
晚上吃了饭,青富又等了一会儿,估计长贵下班回来也差不多吃过了,才起身去找他。
到了长贵家大门口,见自行车在院子里支着,知道长贵肯定在家。
喊了两声没人出来,直接进院走进屋里,见长贵一家五口正围着桌子吃饭,看起来其乐融融的。
疯子也很正常,一点不像有病的样子,看了青富一眼,不但笑了笑,还欠了一下屁股,算是打招呼了。
长贵家伙食不错,竟然包了饺子,青富开口说道:“怪不得在外面喊话没人应声,原来忙着吃好的呢!”
长贵招呼青富:“来、来来,尝尝虎子娘包的白菜芝麻馅饺子,嘿嘿,一天胡乱做,不过吃着味道还行。”
“不、不不,你们吃,我刚搁家撂下筷就来了。”青富赶紧推辞。
“坐下吃几个,咱俩就着饺子喝两盅。”长贵实心相邀,一边给青富腾地儿。
青富说道:“今天有事,就不喝了,改天等你有空,咱俩好好整几杯。”
“行,找我有事?还是……”长贵看着青富问道。
“咱俩还是找个地方说吧!我先走一步,去村部等你,你慢慢吃,不着急。”
……
长贵吃完饭骑上自行车,往村部走的路上寻思:青富找自己啥事呢?看起来还不便当众说,是有关李月桂放火的事儿?
按说这种事早晨已经见分晓了,根本用不到自己了,青富当了这么多年村长,啥事没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