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虎狼之年的‘徐疯子’,如果长贵跟原来那样,对她形同陌路,她也就没什么想头了。
事实上那时候她心里充满了怨恨,连个长贵的笑模样都见不到,哪还敢奢望男女之事?
虽说长贵现在跟她也没什么话说,态度却和善了许多。这几天她把屋里屋外归纳了一下,适当梳梳头洗洗脸,希望得到长贵的夸奖,从而引起他的注意。
如今长贵想出去喝酒,自己正好表现一下,哪怕是去秋丫家,也不想计较,这样是不是更增加了他对自己的好感?等他喝酒回来,到了晚上就……
正在想入非非的‘徐疯子’,被青富扬声打断,青富看着长贵,一副不容拒绝的口气:
“走吧!还等啥?一会儿人家都吃喝完了!就弟妹这肚量,都是当宰相的料了,你还担心她往歪了想?”
青富奉承着疯子,给长贵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拍即合,事先都是二意思思的,也都有想见又怕见的人,这下不用再多想了,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彼此还有个照应。
长贵和青富搭伴走到秋丫家大门外,等待机会的牛淑珍正探头往院子里张望,听到脚步声,回头见人已经到跟前了,有些尴尬,下意识闪到边上给二人让路。
青富大剌剌地问道:“凤岐媳妇,咋不进屋?在这儿偷摸张望啥呢?”
牛淑珍有些慌乱,她对面前的两个男人还是很敬畏的,借口道:“奥!我……那什么……想找点东西。”
牛淑珍磕磕巴巴地回完青富的问话,打算撤了,再耽搁下去,怕被他和长贵看穿心事,毕竟这两位在村子里算的上是‘重量级’人物,不容小觑。
桂花眼尖,见长贵和青富已经到大门口了,说了句:“来了!开门出去迎一下吧!”
秋丫娘以为桂花在说牛淑珍,自顾忙着,没往外看。
马玉芝瞭了一眼,见青富来了,一向沉着的她竟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转了两圈,灵机一动,紧走几步,窜到灶坑假装烧起火来,以掩饰自己的心事。
桂花说着话打开门冲着外面寒暄道:“呵!快进屋,就等两位了,再晚来一会儿,菜都凉了。”
听桂花这么说,秋丫娘才察觉不对劲,硬着头皮赶紧往外走,见牛淑珍已经没了影儿,心里不落忍,正好不知该对长贵说什么,遂催促桂花:
“去,把你老嫂子叫进来吧!多双筷子的事儿。”
然后侧着身,给长贵和青富闪出路来说道:“请你俩吃顿饭还真不容易,以为不来了呢!”
“咋能不来?早就等这顿酒喝呢!”青富依旧扯着大嗓门。看到马玉芝,很自然地打趣道:
“嘿,怪不得呢!这还有捞忙的,老远就闻着香味了,快说说,哪道菜是你的手艺?咱好好品品。不然想让‘球子’请一顿,可得等到猴年马月,哈、哈哈哈……”
青富惯会调动气氛,几句话就缓解了彼此之间的尴尬。
“村长可别这么说,咱可请不动你这尊大佛。”
马玉芝嘴上说着,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虽说是借花献佛,自己做的菜青富终究还是吃上了。
青富低头查看了一下锅台上摆着的几大碗菜,马玉芝笑笑不说话。
这时候桂花也把牛淑珍给叫了回来,进门对青富说道:
“那个小鸡炖蘑菇,是玉芝嫂子的拿手菜,闻闻香吧?小心呀!可别把哈喇子掉进碗里呦!”
青富知道王林在里屋,怕他多想,跟几位‘火头军’搭讪了几句,赶紧往屋里走。
秋丫娘为了让牛淑珍不那么拘谨,假装给她找了点活,笑着吩咐道:
“正好,快,淑珍,把咸鸭蛋切开,让大家能看到里面的蛋黄,先腌的和后腌的不一样,有咸有淡,谁爱吃啥样的自己挑。”
“好嘞!”牛淑珍一扫先前没能进来时的郁闷和刚刚进来时被大家冷落的窘迫,心情马上愉悦起来,痛快地答应着。
坐在炕上的秋丫奶奶,见老儿媳妇最终还是达到目的了,压低声音跟身边的人说道:
“唉!作孽呀!谁家揍点好吃的,都少不了落不下她,闻着味就来了,比狗鼻子都尖,可怜我们凤岐吆!啥好吃的也到不了他嘴里。”
说完,撩起偏襟棉袄,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大家分两张桌围坐在炕上,看起来有点拥挤,主要是地方不够宽敞。
秋丫爷爷奶奶和老宋头、以及长贵、青富,还有两位岁数大点的邻居,几位在众人里算得上德高望重了,被安排到一张桌。
其他人在另外一张桌,秋丫爹两边招呼着大家吃好喝好!青富和王林被分开了,马玉芝也放下心来。
秋丫娘、桂花、马玉芝和牛淑珍几位妇女,要等男人们吃喝完才能上桌。几个人在灶房一边唠着嗑一边时刻进屋查看一下酒桌上有什么需求,马上供应。
牛淑珍悄声问道:“不是请帮忙扑火的吗?徐长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