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监狱回来,大军不但没洗心革面,索性破罐子破摔,把左脸皮撕给了右脸皮,一半不要脸、一半二皮脸。
就是说原来还藏着掖着,努力维持人设,把自己出门去偷盗说成在外创业,虽说自个糊弄自个,起码没人揭穿他。
现在他知道自己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也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了。
见了人仰脸朝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他不是去坐牢了,而是出去见世面、镀完金回来的。
在村里溜达,如果感觉人堆里在讲咕他,会直接迎上去,看似嘻嘻哈哈在打招呼,实则有示威的意思。
脸上明晃晃写着——‘无所谓’几个字,意思是我就偷了咋的?反正又没去偷你家,就算丢了东西,怀疑到老子头上,也要捉贼捉赃。
人们倒情愿他继续装下去,那样他还有所顾忌,看他如今的气势,显然并没接受教训,否则见人咋也该多少有些难为情才对!
一些年纪大的人等大军走远后不禁叹息道:“唉!看来他是一点不知悔改,势必一条道走到黑了。”
自打回来,大军兜里分币没有,李月桂储备的生活物资本来就不多,这下成倍消耗,眼看即将告罄。
刚过去半个月,大军的心就长草了,他有一种紧迫感,不能坐以待毙,这样下去眼看几口人就快要喝西北风了。
还有,他痛恨巧取了他那件文物的两个男人——李老板和古董贩子。
并坚信到家里入户抢劫的两个人,他俩之中必有一个,这点比亲身经历的李月桂还要笃定。
李月桂提醒道:“可别闹岔劈了,一旦不是他们呢?”
大军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既然没有其它线索可循,是与不是也得安到他们头上,难道你还怕冤枉了好人不成?”
“本来他们就不是什么好鸟,我是怕他们如果真成了顶包的,岂不便宜了真正的歹人?”
“那没办法,活该他们倒霉,做局把老子的东西白菜价给骗了去,单单这件事,就够可恶的。哼!敢在阎王爷跟前跳大神,是他自个活的不耐烦了。”
大军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他们算账。加上缺吃少穿的,这两件事搅得他寝食难安,他要把在狱中吃的苦和媳妇在外面吃的亏都找补回来。
李月桂跟他一样着急,如今没了任何进项,再过几天,甭说手指头戳大酱了,连稀粥都喝不上溜了。
本来经过李月桂的描述,大军已经知道了李老板的‘东风旅社’大概位置,不过为了把握起见,还是带上李月桂去确认了一下。
为了不暴露俩人的夫妻关系,以后好方便行事,只远远的让李月桂指给自己。
这也正对了李月桂的心思,她巴不得这样,不让大军发现她跟李老板的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露面。
大军又顺便踩了几处盘子,打算先就近少弄点零花钱,来缓解家里的经济危机。
几天之后,大军手里就有了活钱,开始接近李老板,扮作远道而来的旅客,去‘东风旅社’住宿。
关于怎样实施报复,他已经做了周密的计划。他知道,像李老板和古董贩子这些人,是万万不能小瞧的,弄不好自己也得折进去。
带带拉拉的,一次在旅社住个两三天,三四天,即使晚上不睡在那儿,房间也照样续费。
给李老板的错觉,大军可能是个摸金校尉,也像几个常来住宿的人一样,晚上出去搞事情。
大军慢慢跟李老板混熟了。他又联系到了比他早几个月出来的狱友,也是在里面认的那个师傅。
见火候差不多了,他假装跟李老板闲聊,越唠越热乎,正当李老板有一种相见恨晚之际,大军凑到他跟前低语道:
“李大哥,你接触的人多,南来北往的都有,如果认识收古物的,给兄弟介绍一个,我有几件东西想出手。”他要通过李老板引出老客。
李老板一听他手里有货,立马来了兴趣,看来自己果然慧眼识人,总觉得这小子不是一般人。这种事他不止在李月桂一个人那里尝到过甜头,没想到眼下又有买卖上门了。
“兄弟,你算是找对人了,放心,我保证给你介绍一个靠谱的。估计用不了多久,那位就会过来,到时候我提前跟他打声招呼。”
其实大军住宿期间,曾经见到过那个老客,由于不认识,并不知道他就是跟李老板合伙骗李月桂的那个人。
一段时间后,经过李老板从中牵线,大军跟老客正式见面了。这样,狼和狈都已经出现在可控范围,猎人也开始端起了猎枪。
一番讨价还价,又经过几天的极限拉扯,有李老板从中斡旋,大军把手里的东西全部卖掉了。
跟他的心理价位没多大出入,就算再少点,他也会出手。
得了钱后,紧接着又跟狱友密切配合,在老客还没来得及转手的时候,把东西全数偷了回来。
在这个过程中,大军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