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极墨色的衣袍翻飞,脚步轻移之间,赤瞳一睨,便有怪物被拧断了脖子。
虽说这一招的确是目前看来制服怪物的最好办法,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做到。
这是怪物的弱点之一,所以他也不会轻易的暴露出来,定是防得滴水不漏!
此时,惊蛰腹部已经挨了好几下,冬至为了救他险些被打断一根肋骨。
那些怪物轮番上阵,就像永不停歇的机器。
君无极倒是有时间慢慢去找这些怪物的弱点所在,但是他怀里的江步月恐怕却是等不得了,他必须马上带她回去!
“闪开!”
君无极一声冷喝!
正在鏖战的冬至和惊蛰闻言,手中的动作皆是一顿,互相对视一眼之后,霎时飞身脱离战场,跳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而那些怪物的目标并不是他们二人,因此并没有追去,而是全部转向攻击君无极。
君无极一只手搂着江步月,让她站在地上靠在自己胸口。
随即另一只手一翻,那只挂在他腰间,似乎从未问过世,通体透黑的短笛便握在手间。
目光僵直的怪物只是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他们的任务只有杀人和夺取人质,除此之外就别无其他。
然而下一瞬,短笛便横在那精致的唇间,随后幽幽而略带低哑的笛声便穿透了整片密林。
旋律怪异得让
人沉迷,却同时有森冷砭骨之感。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让人彻骨生寒之间,皮肤上所有的毛孔却是全部打开的。
毛骨悚然之间,似乎下一瞬,立即就会有血液和骨髓从毛孔溢出来。
君无极赤瞳潋滟,眉间朱砂鲜艳得夺目异常。
这时,他却突然感到,靠在她胸口的江步月似乎动了动。
回到君无极身边的江步月,腹间的疼痛早已散去。
浑身虚弱乏力的她在浑浑噩噩之间,感觉自己的面颊贴在什么地方。
一阵平稳而低沉有力的规律跳动传进耳朵,鼓动着她的耳膜。
她几乎是下示意的,想要再靠近一点,再抓紧一些。
但浑身脱力的她,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
却听得一阵古古怪怪的笛声,不断在她耳边萦绕。
她费劲了力气,想要睁开眼睛,再睁开一点,却也只看到那人冷毅的下巴,和精致的唇角。
不过,这一点就够了。
她知道。
君无极来了。
他还是在乎她的是不是?
君无极唇间的笛声不歇,却忽然听到怀里传来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
周遭一片无比喧杂,但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你还要我的……是不是……”
不是“你终于来了。”
不是“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而是“你还是要我的是不是。”
酸涩猛地袭上心头,君无极手一抖,瞬间吹错了一个音节。
而怀中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动静。
这时,全部朝君无极扑过来的怪物,都堪堪停在离君无极六尺远的距离,霎时间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蛊虫,沿着小腿蔓延而上。
若一开始说那些怪物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的话,那是因为他们僵硬的皮肤根本就无法被利刃刺穿。
但这些吸血噬骨的蛊虫,却不是一般的刀剑可比可拟的。
行动迟缓的怪物发出痛彻心扉的嘶吼,然后伸手去抓那些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附着在身上还在不断向上堆积的蛊虫。
然而手伸过去一爪,露出一片被咬得只剩下森森白骨的腿骨,或是一片狼藉、肝肠寸断、血肉模糊的肚腹,随后又立即被密密匝匝的蛊虫覆盖。
一转头,那只手也只剩下泛着惨白的指骨,形状丑陋的蛊虫,不断从早已没有一丝血肉的指缝掉落。
有些顺着手臂,一路啃啮得什么都不剩。
那些怪物目眦欲裂,还挣扎着想要靠近君无极。
不过很快,那些蛊虫就已经爬上了他们的面颊,爬进他们因为痛苦而张大的嘴巴,钻进瞪大的眼眶……
片刻之间,所有的怪物都被如潮一般的黑色毒蛊层层包裹,几番无力地挣扎之后,全部栽倒在地。
君无极的笛声也渐
渐转低,终化于无,最后那一段略带低沉和压迫的旋律,倒是带了几分安抚和震慑的意韵。
躁动的蛊虫终于在笛声结束之后,如同来时那般,悄然而迅速地消失不见。
留下一地横七竖八的累累白骨,躺在地上的姿势诡异而扭曲。
此时,还有一只未曾离去的蛊虫从一个头骨黑洞洞的眼眶爬出,然后隐匿于草丛间。
站在树上的惊蛰和冬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