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劲来的江步月一抬头,只见君无极那片精致硬朗的下巴,不由得一怔。
而被迫再次同君无极保持在了六尺距离外的苏梓琳,见此情形也是难以置信。
君无极居然跟她动手!
眸中的复杂情绪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面上就露出了不明所以,还有些被人误会的委屈神色。
苏梓琳有些自嘲似的笑笑,眉宇间带了淡淡的忧伤。
“皇上,梓琳只是想帮帮江公公而已,您这又是做什么呢?”
本来就是因为苏梓琳的到来而心中各种不爽的江步月,一看君无极袒护自己,笑得嘴角都快开出一朵花儿来了。
再一看备受委屈的苏梓琳,心里更是一片畅快,但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大度,怎么也不能落井下石不是?
于是,江步月眯着眼睛对苏梓琳笑起来,摆了摆手,开口:“其实也没什……”
但还没说完,就被君无极打断了。
“有白露在,宫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劳苏姑娘烦心了。”
苏梓琳一听心下更是沉下几分,但江步月却是不乐意了。
帮她看看病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君无极究竟知不知道,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
的东西,是一切活动和生命体验的主体!
害怕人家苏姑娘烦着累着了,就不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了吗?
江步月感觉自己生命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被严重的忽视,挣扎着就要跟君无极叫板。
却见君无极根本不理会她,只是眸光淡淡地看向苏梓琳。
“苏姑娘刚从飞白原回来,舟车劳顿的,还是回将军府修整一番的好。”
苏梓琳目光扫过君无极还搂着江步月的双臂,还有理所当然窝在君无极怀里,丝毫没有一点自觉的江步月,眼底一片刺痛。
不过面上却笑得飒爽潇洒,“皇上说的是,那梓琳就先行告退了,明日再进宫拜见皇上。”
说罢,苏梓琳又同来时那般,潇洒离去,英姿飒爽,半分没有娇嗔地拉扯不清的意思。
江步月本就听到君无极因为关心人家苏梓琳的身体,体贴地让她先回去休息而不爽了半天。
都是坐着车马回来的,躺在里面啥也不干,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劳累的!
这样就舍不得了?
老娘不知道为了哪个混蛋大出血才没几天,成天都头晕眼花的没人问津,你还要唆使老娘去端茶倒水!
又听到苏梓琳的后半句
话,啥!明天还要来?
你咋不直接搬进皇宫来住!
月花好,云竹茂,郎情妾意的共逍遥啊!
苏梓琳走了之后,江步月咬着牙齿地想着,这个女人不会就是回来跟她抢君无极的吧?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用上了“抢”这个字眼儿。
正努力地抽丝剥茧,寻找各种蛛丝马迹的时候,上方传来淡淡的嗓音,微凉的气息喷薄在她额间,让江步月浑身一震。
“小虫子,朕的衣袖好玩么?”
江步月一愣,低头一看。
自己的爪子果然拉着君无极的袖子,不知道当成了什么东西,各种蹂躏撕扯,就差没直接上嘴咬了。
要不是君无极的衣裳质量不是一般的好的话,估计早就被撕得大雪纷飞了。
江步月猛地放开君无极的袖子,看到上面已经被自己揉出了各种褶皱,随即嘿嘿地笑着去扯了扯,又抚了抚。
然后抬头看着君无极,笑得眉眼弯弯。
没事没事,拉一拉就看不出来了。
只是这一抬头就迎上了君无极潋滟的赤瞳,两人的鼻尖差点撞在一起。
江步月一滞。
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被那人搂在怀里,在殿中站了这么大半晌的功
夫。
面上猛地一热,江步月伸手就推开了君无极。
君无极整理了一下衣襟,好整以暇地盯着手忙脚乱的江步月,看到她泛红的耳根时,唇角微微一勾。
“那个啥,我头晕眼花地厉害,先回去睡会儿。”
一转头就看到那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茶水溅了一地,脑子里嗡得一声,突然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苏梓琳一开始见到自己的时候,不那么热巴巴地贴上来要为自己看病呢?
自己在端给她茶水之后,却突然要给自己治治。
没经过当事人的同意也便罢了,还把自己搞得这么难受,原来最后的目的都是这个!
就是把这杯加了盐的茶水给她喝!
虽然苏梓琳不知道自己加的是什么,但反正吃亏的不是她就是了!
想不到她的心思竟是如此狠毒!
君无极顺着江步月的目光看去,眉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