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收回手,目光与宇文谨的视线相触,看到里面温柔的波光,心头软了软。
但是,她和宇文谨相处的时间越长,越发觉得似乎有那一点不太对劲。
但是没等得她细想,就听宇文谨开口:“青儿,时候不早了,累了一天你就早些歇下吧,哥哥先回去了。”
宇文青轻应了一声,随即看到宇文谨起身,给了她一个微笑之后,转身步履稳健、从容不迫地绕过屏风,出了宫殿。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几乎可以直接让宇文青打消所有的猜测。
但是她却不禁皱了眉头,他这个哥哥,似乎还有事情瞒着她。
宇文谨走到门口,余生为他打开门,刚踏出去,他的目光就转向了不远处站着的两人。
眉头微微一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听到两人略显慌张的呼吸声,便也没再开口。
唇角勾起一丝微笑,站了多久他还是略微知道的,随后启步离开了。
站在窗户下方的舞榭看了白泠一眼,见对方不咸不淡的模样,顿时有些气结。
气鼓鼓地轻哼了一声,便不理身后之人,转身进屋了。
宇文青依旧坐在桌前,没挪地儿,手里捏了个已经空了的茶杯,正想着什么,就听到有人进来的
声音。
一抬眼,便看到挑着眉头,顶着张被打得花里胡哨的脸冲进来的舞榭。
“小棉袄儿,怎么了,这么晚了不睡还有什么事吗?”
一句话就把原本元气满满的舞小榭问得哑口无言,顿时语塞。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脑子里一热,就冲了进来。
或许是因为刚才宇文青的那一袭话,又或许是因为看到她比平时正色不少的面容。
宇文青见舞榭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于是将目光落到跟在舞榭身后进来的白泠身上。
后者直接默默地低下了头,一副事不关己的高冷模样。
宇文青眉头一挑,又重新看回舞榭的身上。
舞榭憋了半晌,终于找到个好的话题,立即开口化解自身的尴尬。
“那个,公主殿下,白泠叫我来问一问我们今晚歇在哪里?”
话音刚落,舞榭就感受到身后扫射过来的鄙夷的视线,不禁耸了耸肩。
宇文青轻轻一笑,“刚才不是说了让你们俩去偏殿的吗?”
舞榭一滞,随后拖起少年音,“殿下,偏殿好冷哦,人家不要睡那里嘛!”
宇文青有些无奈,这个有着表演过度综合症的骚年又开始犯病了,没有人也要发疯。
“哦?是吗?”宇文
青眉头一挑,一双桃花眼霎时亮晶晶的。
舞小榭似乎还浑然不觉,而他身后的白泠顿时隐隐的觉得有些凉意,刚抬脚想要离开,就听到宇文青的声音。
“既然小棉袄儿这么火热的人儿都怕冷,那白泠定是也不会觉得暖和的,既然如此,本宫就准了你们两睡一起,相互取暖吧!”
舞榭:“……”
白泠:“……”
桐山的祭天在第二日,因为按照祖制,祭天之前,所有参与祭天仪式的人都要斋戒沐浴。
在桐山,借用自然的力量将满身的污秽洁净之后,才能够祭天,与上天沟通,得到天神的赐福。
若是早年的宇文青,拿刀拿枪压着她,她也不会成日坐在蒲团上念念什么心经,做这种所谓是洁净自身,以便得到天神眷顾的事。
不过,现在她也不会做。
只是,宇文青的心性还是收敛了不少,少有像往日那般浮躁闹腾的心性了。
当舞榭来找她的时候,宇文青正在抄写兵书。
原本她以为舞榭又是没事儿找事,准备三两句把人打发回去的时候,舞榭却突然告诉她,鹿丹去了宇文谨的宫殿。
宇文青执着毛笔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洁白的宣纸上便掉了一滴黑黑的墨点,
渐渐晕染开来。
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这鹿丹是鹿尧那个老匹夫的女儿,亲女儿,不是什么干的,认的。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听到好几次鹿丹去找宇文谨的消息了。
每次都很隐秘,但是她都知道,不过宇文谨却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
她见过几面鹿丹,是个能文能武,姿容仪态都万里挑一的女人,知礼数,懂进退。
但是,这年头,多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豺狼虎豹。
“什么时候的事?”
“进去有一刻钟了吧,我在外头晃荡的时候看见的,就马上回来告诉你了,我看啊……”
“你没看错?”宇文青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宇文青!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觉得小爷在无事生非还是眼瞎啊!”
一听到宇文青有些怀疑的语气,舞榭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