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宇文青素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不过,也做不到恩将仇报这种地步。”
她缓缓地驱使马匹退后几步,和君无极保持了距离。
“君无极,你救过我,却也是你,扼杀了我。”
宇文青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君无极。
“我一向分得很清楚,一报还一报,我们现如今两不相欠。”
“而至于我们之间,还是算了吧,我今后与你,再无瓜葛!”
说罢,宇文青也不看君无极的眼睛,抓紧了缰绳便要转身。
“江步月!”
君无极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
宇文青低头看向被那双大手紧紧拽住的手臂,微微勾唇,却也没有抬头。
用了劲儿想要掰开,但是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宇文青朱唇轻启:“不放我走?”
好像自言自语一般,“你说,要是我砍断你的手,你会不会在我动手之前,就直接先杀了我?”
等到了预料之中的沉默,宇文青似乎有些无奈的挑眉,叹了一口气。
“算了,一条命可比一只手重要多了。”
说罢,宇文青另一只手便利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臂就要砍下去。
君无极看到像是疯魔了一般
的宇文青,蓦地松开了手,“江步月!”
宇文青见目的达到,轻松地将匕首收回腰间。
随即转身拍马走向温兆的方向,其间始终垂着眸子,不肯再看君无极一眼。
虽然她知道,也分明能够强烈地感觉到,那个人的视线胶着在踏进后背,如此的强烈。
似乎要穿透她的脊背,看到她的心脏,看到她心里去一般。
“温大人,久等了。皇兄还在皇宫等着我回去,我就先行离开了。”
温兆深深地看了宇文青一眼,随即躬身:“这婚事的确耽搁不得,微臣恭送青公主。”
宇文青伸手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幽幽说道:“温大人,等本宫的私事忙完了,会给你传信的,只希望大人好好看着这寻城才是。”
宇文青说道这个份上,温兆自然是明白的,随即敛了眉头回答:“公主放心,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宇文青微微点头,然后转过身来,策马欲出城门。
背上那快要将她烫穿的视线,让她恨不得立即离开这个地方。
君无极太安静了,异常的安静。
若是换做从前,她要是敢说出这些话的话,君无极那厮定会二话不说,先把她抓走带回去
再说。
霸道到一种目中无人的猖獗。
但是今日他的反应,着实诡异……
宇文青不敢去看君无极,拉了手中的缰绳便要出城。
这时,一直在君无极身后没说话的惊蛰,却突然纵马拦在她的面前。
“江步月!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宇文青斜眼睨着他,“让开!”
这时身后的舞榭和白泠也赶紧驱马上前,一脸戒备地看着前面的惊蛰。
似乎只要惊蛰敢再上前一步,他么就能马上抽出腰间的长剑,将他挑落马下。
“江步月!”
惊蛰额头的青筋都鼓了出来,看着宇文青咬牙切齿地喊道。
“惊蛰。”
不远处的君无极沉沉出声,但是惊蛰却置若罔闻,怒瞪着宇文青就是不肯放人。
让开。”
君无极再次开口,惊蛰不甘地看了宇文青一眼,不过终究是不敢违逆,只能策马让开。
宇文青始终也没有回头看君无极一眼,然后扬鞭纵马,绝尘而去。
或许是马跑得太快,又或许是马颠得太过厉害,宇文青剧烈地喘息着。
眼眶一片绯红,有水色的亮光不断在眼底闪动。
呼啸的山风不断穿过耳畔,她拼了命的吸气,才让心口剧烈
的跳动渐渐平息下来。
宇文青头痛不已。
她早在君无极出现的那一刻,就恨不得立即跳到他的马上,扑进他的怀里,让他带着她离开这里。
她想告诉他,她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但是,理智却在关键时刻阻止了她的行为,否则,就真的千年功德一朝散了。
她还有两个哥哥,还有躺在床上的父皇。
她不能全凭着自己高兴做事,而弃他们于不顾,把他们都推进火坑给毁了。
她没想到,君无极居然是浣花宫的宫主。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温兆瘸掉的那一条腿,他肯定是要算在君无极头上的。
不仅如此,他还是北冥的皇上……
跟在身后的舞榭见宇文青骑得越来越快,简直像是疯了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