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子都又拿着画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被药物掩盖了原本颜色的眸子里,渐渐酝酿出几丝暗色来。
直到齐兰桡又些怕怕地拉了拉他的袖口。
“子都哥哥,你怎么了?”
赫连子都瞬间回过神来,然后冲着齐兰桡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没怎么。”
然后赫连子都便将画轴给仔仔细细地卷了起来,放回瓷瓶当中。
他抬眸看了一眼舞榭和白泠的方向,看到他们都埋在书堆里,没怎么注意这边的情况,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后低头对齐兰桡说:“小舟,这件事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谁都别说出去好么?”
齐兰桡大大的眼睛看着赫连子都,眼底一片清澈,用力点头。
然后伸手搂住赫连子都的脖子,凑到赫连子都的耳边轻轻说:“子都哥哥放心,小舟一定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的。”
齐兰桡继续看其他的画轴,赫连子都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手中的工作。
但是看到那一页页翻看的书页,赫连子都却是一页也都看不下去了。
他真的是赫连沧澜的儿子吗?
如果是的话,那他为什么会和君无极长得一模一样?
娘亲又为
什么会和赫连沧澜成亲,为什么他又会变成赫连沧澜的儿子?
……
而舞榭叔叔和白泠都是见过君无极的,他们定是知道内情。
他,要不要去问问他们?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赫连子都就禁不住退缩了一刹。
或许是他心里,基本上都已经认定了自己定然是君无极的儿子了。
不过在舞榭向他证实之前,那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
而反之,若是舞榭他们点了头的话,那就真的是不争的事实了,他不能逃离必须面对的事实。
毕竟,他这么多年来的认知,若是突然给他颠覆了,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有些接受不了。
君无极,虽然娘亲喜欢他,但他毕竟是当年背信弃义,差点将娘亲害死,将整个南璃都覆灭了的男人。
宇文青知道当年君无极所作所为的真相之后,却没有告诉赫连子都。
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赫连子都也变成了赫连沧澜的儿子。
即便是他还活着,赫连子都,仍旧会叫赫连子都。
这是君无极欠宇文青的,是宇文青欠赫连沧澜的。
晚间,赫连子都面色十分正常地牵着齐兰桡去吃晚饭。
过了一些时日,齐兰桡就也没
有一开始那般拘谨了。
除了人多的时候不爱说话,总是躲在赫连子都的身后,倒是不再如同一开始那般怕人了。
吃饭的气氛倒是十分和谐。
赫连子都坐在宇文青和齐兰桡的中间,面色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其间宇文青给他夹的鱼片他都乖乖地吃了,还帮一边的齐兰桡和宇文青夹了好几次菜。
宇文青最近几日似乎又因为反青教的事忙的不可开交,饭桌上和白尔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白尔之突然提到:“原本这件事微臣还想请容奕帮忙的,但是差人去了之后,才听闻容奕竟是出门有一段日子了。”
宇文青捏着筷子的手顿了一刹,随即冷笑道:“容二少那个人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的期望。”
白尔之眉头一皱,“此话怎讲,我们不是已经合作了吗?”
“是这样没错。”宇文青看了白尔之一眼,“但是这个人太精于算计,若是没有绝对的利益,你以为他会心甘情愿的给你卖命?”
吃得欢快不已的舞榭闻言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抬头看向宇文青。
“难道那日我送过去的那辆车礼物还不够贵重?容二少还不满意吗?”
宇文青额角
的青筋抽了抽,桌上的其他人闻言也都不禁差点被饭菜给呛了喉咙。
这件事他们知道的时候,也早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这里面还真少不了舞榭的功劳。
宇文青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就捏断了,舞榭不禁应声一抖。
看到宇文青斜睨向他的眼神,舞榭赶紧抓了筷子埋头吃饭。
“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吃饭吃饭! ”
“这个鲍鱼好好吃啊!还有这个海参,小泠泠,你快尝尝!哈哈!哈哈!”
白尔之见此不禁握拳在唇边虚咳了两声,缓和气氛,然后顺便再将话题拉回正轨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和他合作的意义何在呢?”
宇文青收回满是冰凌目光,重新看向白尔之。
“容疆是他的大哥,和整个容府的关联甚密,若是我们要动他的话,说不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