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当真呢?
何必当真呢?
慕冰浑身剧烈一颤,随即被宇文苏白缓缓拉开臂膀,退出他的胸怀。
“你我就此相忘于江湖朝堂,日后都不要来往了吧。”
语罢,宇文苏白启步朝廊檐下走去。
“阿白。”
慕冰忽的唤了他一声。
宇文苏白脚下略微一顿,便也再无片刻停顿,缓缓离开。
“阿白。”
“阿白。”
“阿白……”
慕冰一声声地地喊着宇文苏白,但是宇文苏白再也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他终于跪在桂花树下,抱头嘶声痛哭起来,如同一只被挖去心脏的雄狮,凄厉而又绝望。
然后起风了,下了一场桂花雨,拟作葬礼。
娶妃的良辰吉日很快便定了下来,宫中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划着。
所有人的脸上几乎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意,毕竟,这宫中太久没有办过这样欢庆的喜事了。
虽然这当事人之一太子殿下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高兴的情绪来,但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人家殿下本来就是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要是高兴得眉毛都飞起来了,那还不正常了。
况且准太子妃偶尔来到宫中,太子也是
体贴入微,温柔有加的模样,一看就是对准太子妃上心的。
宫中的婚事筹备,宇文苏白也只是偶尔过问一下,要数最上心的,便是宇文诘了,几乎事无巨细,他都一一要经手。
宇文苏白见此只是微笑,然后便将更多的时间花到了处理朝堂政事之上。
偶尔礼部尚书之女进宫,他也贴心陪伴,并未任何不妥帖的地方。
只是他嘴唇上的伤口,因为时常沾到水,却是很久都没有好。
下面的人看到那处较为敏感的伤口,都有些诧异,不过他只说是不小心磕到了,也无人敢置喙。
不过,在他饮茶或是进食之时无意间触碰到,或是裂开来。
总会有意无意地引他想起,那个夜晚,在落满桂花的树下的那一吻……
然后某日,他在御书房中批折子时,他的贴身侍卫突然过来禀报,说是慕冰已经走了,出宫了。
宇文苏白捏着狼毫的手指略有一刹的停顿,不过他又很快行云流水地落下批注,然后又换了一叠折子。
时间一恍,就过去了两月有余。
眼看着婚期进了,宇文苏白还整天往御书房协助宇文诘处理政事,要不是就扎进书房里不
出来。
宇文苏白勤政,宇文诘倒不会如同一般帝王那样,对宇文苏白产生戒心。
倒是反而觉得宇文苏白有些过于勤奋了,明明每日都按部就班地生活,饮食方面也听下面伺候他的人说,一直都很有规律。
但是人怎么就这么眼见着瘦了下去呢?
“苏白,眼下婚期也近了,近日你就不用来御书房了,父皇准你休几日假。”
宇文苏白也并未推辞,淡然应下了。
随即宇文诘又同他说了些婚事准备的进程,让他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宇文苏白并未提出异议,只是在最后,他顿了顿才说,想出宫放松几日。
宇文诘欣然同意,然后拍着宇文苏白的肩头:“现下你也要成家立业了,父皇心也就放下了,你这个当哥哥的,还没有妹妹的动作快。”
“你看子都这么大了,但我孙儿的影子在哪儿都看不见,你也好生加把劲,好让父皇早日抱个大胖孙子!”
宇文苏白笑着一一应下。
眼下无事,宇文苏白请退之后,刚转身,却又被宇文诘给叫住了。
宇文诘收起了之前面上的笑意,略带温和地口吻说道:“苏白……这些年来,
是父皇对不起你……”
“……父皇……”
宇文诘拍了宇文苏白的肩膀,示意他听自己说。
“父皇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一直都过得很苦,但是却从来都不跟旁人说,有什么都憋在心里。”
“但是,如今你有妹妹,还有……父皇,日后,不要再难为自己了……”
……
宇文苏白没有要人跟着,只身一人出了宫。
秋季的南璃天气极为不稳定,时有风雨来袭。
宇文苏白打着油纸伞一路缓慢而行,来到桐山之下。
然后他沿着那条已经走过无数次的山路,蜿蜒而上。
本就不是人为辟出来的道路,日久未有人行,早就被野草没道,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当他看到崖壁下的木屋仍旧还伫立在那处,原封不动之时,心头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崖上的瀑布仍旧飞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