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傅阮高半个头,毫不客气地用胳膊将她脖子一圈,倒着就要把她往房间里拉。
女人力气本来就不如男人,傅阮双手又捂着衣服,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呈往后半躺的姿势,顿时像个待宰的羔羊,被他拖到了休息室门口。
脑子里警铃大作,她知道自己一旦进去就会完蛋,她想大声呼救,可他勒的实在太紧,喊不出来。
傅阮心急如焚,想着要不不管衣服了,腾出手来跟他拼了。
牙一咬,正准备反击,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一阵风一样卷到了他们面前。
大长腿一曲,膝盖狠狠顶在了阿扬腰上。
然后不等阿扬反应,抓住他勒傅阮的那条胳膊,一拧,只听咔嚓一声——
傅阮摔倒在地,阿扬哀嚎着也被摁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毫无防备,傅阮重重摔倒,后脑勺砸得生疼。
但她还是尽快捂住衣服爬了起来。
这才看清,来的人原来是阿佑。
阿佑将阿扬摁在地上,一条腿跪在他后腰处,一只手扭着他两条胳膊,快把阿扬疼死了。
“啊!啊!放开我!好疼!”
“你他妈谁呀?你想杀人?快放开,老子疼死了!”
宴会厅离这里也就几米加个拐角的距离,阿佑怕客人听见,或看见,影响不好。
阿扬一边叫,他一边抓住他头发,“噌”一下将他拉进了休息室。
“哐当”一声,人被他砸在了地板上。
晾他也起不来了,阿佑这才到门口关心傅阮。
“傅小姐,你没事吧?”
傅阮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但还是摇了摇头。
“没事,谢谢你及时赶来。”
“不客气,你衣服……”
傅阮尴尬得脸发烫,环抱自己的胳膊又紧了紧。
“没事,我去找酒店负责人随便要套衣服换上就行了。”
那她岂不是要这样捂着自己到处走?
阿佑皱了皱眉,动作麻利的将脖子里的领带抽下,像个给患者做手术的医生一样,表情严肃认真的环过傅阮后背,将领带绕到腋下,给她绑住了摇摇欲坠的礼服。
然后又把宽大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车钥匙递给她。
“别麻烦了。趁现在没什么人出入,你先下去,到车里等我。我尽快送你回去。”
阿佑和阿佐一样,每次出现总能给人莫大的安全感。
傅阮将胳膊套进他袖子里,拿着车钥匙点了点头。
没想到,一回头,厉承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
他脸黑的像锅底,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怎么回事?”
阿佑回答:“总裁,方家那小子搞的,对不起,我晚来了一步。”
厉承胤没看阿佑,沉着脸将傅阮穿在外面的西装外套扒开,看了看她的礼服。
“你敬酒之前衣服已经破了,也是他弄的?”
傅阮脸腾一下又红了。
她穿着打着钉子的衣服在婚礼上转了一大圈,想必人人都看见她礼服破掉了。
虽然以后再也不会跟这些人见面,但到底是个女人,想想总会觉得难堪。
她点了点头,厉承胤动作粗鲁地将外套给她盖了回去。
“行了,你先下去吧,锁好车门,别再让人盯上你了。”
最后这话说的,怎么有反过来埋怨她的意思?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好吗?
看在他属下救了自己的份上,不跟他争,傅阮走了。
前脚刚走,厉承胤后脚和阿佑一起进了休息室。
阿佑将门关上,厉承胤动作散漫地走到沙发前坐下,阿佑抓住阿扬的头发将人扯到了他面前。
阿扬全程叫的像杀猪,想他万大少爷,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厉承胤,你手下的人打我你居然不管?你,你……我的腰断了,胳膊好疼,赶紧给我叫救护车!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不然我爸不会放过你的!快点!我要疼死了!”
疼?疼就对了。
厉承胤不但没给他叫救护车,反而悠悠翘起了二郎腿,点了支烟。
“你认识我?”
阿扬艰难地翘着头看着他。
“他妈的,谁不认识你?京城有几个不认识你的?除非你今天弄死我,不然咱们这事没完!赶紧给我叫救护车,让那女人来给我跪下磕头,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让我爸不追究!”
既然认识他,肯定听说过他办事的手腕。
当着他厉承胤的面还这么狂,私下不知道得狂成什么样。
厉承胤幽幽地吐了口烟。
“我倒是不知道京城还有你这种渣滓。你有什么脸让你爸跟我算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