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吧!你现在身子可是金贵的很,要是再坏了,爸爸肯定会怪我们。”
两位姨太太尚未发话,急脾气的宁惠静就先张了口。
二太太笑着讽刺四姨太:“妹妹可真会教孩子。”
四姨太皮笑肉不笑的怼了回去,“是啊!我平日教养孩子特别精心,菩萨看到了我的真心,让三个孩子都活了下来。”
这可戳到了二姨太的痛处,她本来生了两儿两女,但一儿一女不到五岁,就夭折了。
现在只剩下了三少爷宁安上,和旁边的二小姐宁惠淑。
“哼!你别得意。”
“老爷时常夸赞淑儿贤良淑德,要给她说个好人家。我的安上也是个知礼的,未来差不了。”
“你家这几个就没准了,性子那么差,哪家看得上啊?!”
四姨太:“孩子们的婚姻,那得太太张罗,太太对我这三个孩子宠爱的很,势必不会委屈了他们。”
“但你平日里只会奉承老夫人,对太太不甚恭敬。就是不知道关键时候,老夫人会不会为你出力……”
说着说着,她用帕子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
二姨太的脸也黑了下去。
“砰——”
她把茶碗重重的放回茶托上,刚要叉腰开骂,二小姐宁惠淑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角。
理智重新回到了脑子里,她“呼哧——”两下,忍下心中怒意,闭上了嘴。
宁惠敏乐得没人注意她,慢悠悠挪到角落,坐下看戏。
四姨太乘胜追击了几句,太太操着小脚,扶着罗妈的手走了出来。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众人起身给她请了安。
随后,四姨太志得意满的笑道,“二姐姐刚刚说起了孩子们的婚事,我应和了几句。”
太太不悦的看了一眼二姨太,“老爷刚跟我说了给淑丫头,静丫头相看,你就开始说嘴!是不是有意见啊?”
二姨太不情不愿的低下头去,拧着帕子说道,“一切都听太太的,我并无意见。”
太太冷哼一声,“哼!有意见你就提!大不了你自己操持淑丫头的亲事。”
“要不是老爷吩咐,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我还不愿意做呢!”
二姨太怕太太真不管宁惠淑,她一个农户出身,根本不认识富贵人家,连忙站起来赔罪,“我错了,请太太责罚。”
宁罗氏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把她晾在一旁,眼神看向角落里的宁惠敏。
“敏丫头,身体好了吗?”
宁惠敏重新站起来,咳嗽的几声,“咳——咳——咳——,回太太的话,已经大好了。”
宁罗氏紧皱了眉头,“大家都知道你身子弱,就不要逞强了。”
“这才刚解禁,就待不住的跑了出来,我看你就是个疯丫头。”
宁惠敏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见她这么说,面上不但一点不恼,还微微露出讨好之意,“张妈说了,我刚解禁,得来给太太请安,不能对太太不敬。”
宁罗氏听了脸色稍霁,“行吧!长进了不少。看你这么乖巧的份上,免你两个月的请安,好好在欣月馆养病。”
这么咳,显见是病还没好,天天过来,可别传给了贤儿!
宁惠敏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多谢太太厚爱。”
宁罗氏满意的点点头,“嗯,是个规矩的。”
教育完宁惠敏,宁罗氏才把眼光重新放回二姨太身上,“这么大的人了,连个孩子都不如!”
二姨太咬了咬下嘴唇,委屈的道:“太太教训的是。”
宁罗氏:“丧着脸给谁看呢?看见你就心烦,坐下吧!”
二姨太强忍着眼中的泪花,重新退回到椅子边坐下。
“我知道淑儿,静儿大了,你们俩急了。放心,我已经相看起来了。”
太太抬高音量道。
“河西魏家老三,虽然是个庶子,但淑儿,静儿也是庶女,配的上她们。”
“还有我娘家苏城城南有一家姓郑的,原是书香门第,可郑老爷前两年死了,留下了孤儿寡母,索幸那郑家公子是个上进的,考上了洋学堂。”
“龙生龙,凤生凤,他家祖上出过不少有功名的人,他也差不了。不过嘛,现下的日子肯定是苦了点,比不得魏家。”
“二妹妹,四妹妹你们回去琢磨琢磨,看喜欢哪家,想好了告诉我,回头我好给媒人通个信。”
二姨太两个都没看上,苏城郑家她不太了解,但家里没了顶梁柱,肯定遭人欺辱,淑儿嫁过去,日子肯定过的窝囊。
书香门第听着好听,其实就是破落户。
不但没营生,那家小子还上了洋学堂,每年都得花不少钱呢!她如珠如宝养大的闺女,嫁过去就得吃糠咽菜,她可舍不得让淑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