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拜见礼你们也收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出去吃席吧。”
外面大厅里摆着五桌席面,最里面那桌,坐的都是宁家的女眷。
宁惠莹又再跟宁惠敏八卦,她才六岁,哥哥姐姐都嫌她幼稚,但宁惠敏不会,而且她发现好多她懂的事,宁惠敏都不懂,这给了她极大的满足感。
“哎!哎!二太太身上的衣服真好看,我也想要一件。”
宁惠敏:“她那衣服一看就是老师傅手艺,价格不菲,更别提那布料了,正正经经的烫染贡缎。祥隆布庄只敢进几匹,怕卖不出去,砸手里。”
宁惠莹嘟着嘴,不高兴道:“快要过年了,还不容我做件喜欢的衣服啊。”
宁惠敏:“只要你拿的出八两银子,就做呗!”
宁惠莹一脸惊诧,用手比了个八,“八两?”
宁惠敏肯定的点了点头,“对,就是八两,咱们四个月的月钱。你舍得吗?”
宁惠莹耷拉下小脑袋,“不舍得。”
“哎!想我堂堂宁家七小姐,竟做不起一件喜爱的衣裳。”
宁惠敏:“如果你要求不那么高的话,我可以替你想想法子!”
宁惠敏猛地抬起脑袋,“什么法子?”
宁惠敏:“可以用便宜的布料做。样式我都记下了,保准一样的好看。”
宁惠莹怀疑的看她,“你真行?”
宁惠敏:“不满意,可以退货。”
宁惠莹双眼晶亮亮的看着她,“多少钱?”
宁惠敏比了个四的手势。
宁惠莹:“四两银子?”
宁惠敏:“只需四块大洋。”
要知道四两银子能换五块大洋呢!这个价连二太太那身美服的一半都够不上,喜的宁惠莹多吃了半碗饭。
而宁惠敏也很高兴,她准备用云妆缎给宁惠莹做旗袍,成本只需两块大洋,这样算下来,这一单,她能赚二块大洋呢!
说时迟那时快,晚上回去,宁惠敏打破晚上不加班的豪言,让张妈拿出前几日买的蜡烛点上。
“张妈,多点几根。”
张妈一边点蜡,一边嘟囔,“一根蜡烛要50文钱呢!要我说一根就够了,点那么多,多费钱啊!”
宁惠敏解释:“太暗,对眼睛不好,眼睛坏了,去看病,花的更多!”
张妈:“我天天晚上点煤油灯做针线,眼睛都没坏!”
宁惠敏:“张妈你别骗我了,你眼睛要好使,穿个针至于那么费劲吗?”
张妈:“那针眼那么小,谁穿都费劲!”
宁惠敏见她还在嘴硬,不再搭理她,一边回忆吴明珠的衣服样子,一边画设计图。
画完设计图,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屋里静静的,让她的心防都小了些。
想起二太太给的见面礼,宁惠敏翻出了荷包,打开一看,两粒金豆子,宁惠敏无声的笑了笑。
她把金豆子锁在床头柜子里,吹灭蜡烛,摸黑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宁惠敏带着图纸去了芳芜院,那是吴明珠的院子。
她到的比较早,厅堂里一个人都没有,丫鬟为她上了茶后,退到一旁。
本以为要等到其她人过来,吴明珠才会出来,没想到,只过了几分钟,宁福宗和吴明珠却从外面进来了。
宁惠敏连忙放下茶碗,起身行礼,“给爸爸,二太太请安。”
宁福宗:“坐吧,今天怎么这么早?”
宁惠敏憨憨道:“我怕晚了,让二太太对我印象不好。”
吴明珠一听,拿着绣帕捂嘴笑了笑,“这是四姐儿吧?可真漂亮。”
“吴妈妈,你去把我那支珍珠发卡拿来,那发卡是我在苏城买的,最衬小姑娘。”
宁惠敏行礼道谢,“谢二太太。”
吴明珠:“不谢,不谢。我最喜小姑娘,以后无聊了,就来芳芜院玩。”
宁惠敏点头应下。
这时,吴妈妈把发卡递到吴明珠手里,吴明珠上前直接给宁惠敏戴在了头上。
“老爷,你看怎么样?”
宁福宗:“好看!你可是上过洋学堂的,审美自然是极好的。”
宁惠敏睁着大眼,佯装可爱道:“怪不得二太太气质那么好,原来是上过洋学堂啊!”
宁福宗骄傲的扬起了头,“知道就好!以后要多向二太太学习。”
宁惠敏脆声应了下来,还表示出了自己的崇拜和羡慕。
“爸爸和二太太在说什么,怎么这么高兴?”宁惠静人未到声先到。
随即,丫鬟掀起了帘子,四位姨太太,三位宁府小姐先后走了进来。
“你四妹妹比你小,还比你早到,你合该跟她学学。”宁福宗肃声道。
吓的几人连忙俯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