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柱本来还挺怕我的,见我还没出手,就被孙无义给拿捏了,他也算是松了口气。
“孙先生,这小孩是个祸害,留不得,咱把他弄死吧!”高老柱神色怨毒地瞧向我。
孙无义摸着黑疙瘩上的毛:“他欠了姥姥五十年阳寿,他要是死了,这笔账算你头上吗?”
高老柱吓的直吐舌头,不敢再吱声了。
我死咬着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无论怎么尝试,我双腿就像生锈了的钉子一样,牢牢扎死在地板里,挪动不了分毫!
我在梦里没有援军,孤身一人,被老黄皮子的兵马团团包围,空气中满是浓烈的尿骚味,背后是地狱的万丈深渊。
我站在原地,死咬着牙,使出千斤的力气,勉强冲孙无义比划出几套手势。
双臂像被一辆车压着,做完手势,我累的满后背的汗,整个人都虚脱了。
孙无义看完我的手势,一脸的失望:“这种程度的术,也就拿来吓吓寻常人了,对我可没用。”
我心里又懊恼又惭愧,来之前我信心满满,以为有大狐狸观想法在手,我就天下无敌了,破解个区区阴喜,还不是手到擒来?
万万没想到,下阴喜的,竟是舅姥姥在人间的弟马,这人的道行,远不是史细妹能比拟的,我甚至怀疑,他老姨是差不多层次的。
更何况,这里还是人家的堂口。
连大狐狸,都被舅姥姥的气场压制,彻底失灵了。
我心如死灰,双手抖成了筛子,姜氏母女没救上不说,反倒把自个小命搭进去了,死后去了阴间,我怎么跟周大哥交待呢?
“虽说这孩子杀不得,但防着点,总归是好的。”孙无义拍了拍手,走来几个村民,拿着几根数米长的细长死蛇,将我手脚全部绑死了。
见我一直在往母女那瞅,孙无义舔着嘴唇笑道:“你一现身,我就在观察你,这小姑娘和你有点姻缘吧?”
他瞥了眼不远处的姜幼初:“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把她许配给高老柱,一会洞房时,也要你在一旁观看,再把你心疼的样子,告诉给姥姥。”
“嘻嘻,哈哈哈!”
我瞧向姜幼初,内心涌现出巨大的悲凉,对不起了姑娘,这个老黄皮子和她的弟马,是我命里躲不掉的劫。
我斗不过他们。
“李师傅。”姜幼初突然开口对我道:“你别有负担,你尽力了,我们不怪你。”
“将来你要是修出道行了,别忘了来阴间解救我!”
我听的差点落泪,万念俱灰之下,我猛地咬了下舌尖,钻心的疼痛传来,我头脑瞬间清醒。
眼前画面一转,树林子里的大狐狸,突然动了。
他食指按在嘴唇上,冲我嘘了一下,示意我别着急,耐心等待。
看到大狐狸给出提示,我暗暗松了口气,原本冷下来的血,也渐渐热了起来。
见我技不如人,败下阵来,姜容跪在地上,绝望地呜呜哀嚎着,高老柱得意极了:“你们两个小娇娘,还敢背着老子请高人啊?”
“孙先生亲笔写下的阴喜,岂是谁都能破解的?你俩就死了这心,乖乖当我媳妇吧!”
“时候不早了,开始拜堂吧!”孙无义抬了抬手,不再搭理我:“先把阴喜做实了!这姓李的小孩一会留下,我慢慢拷问他。”
我调匀呼吸,不再言语。
既然是拜堂,总得有个步骤,我调动着千尸眼,死死注视孙无义,渴望从他身上瞧出些破绽来。
只见孙无义手伸进袖口,从里面取出个一米多长的红色物件出来。
那是一条全身布满红鳞的活蛇。
红蛇吐着信子,盘在孙无义的胳膊肘上。
高老柱有点怕蛇,颤声问:“这蛇?是用来干啥的?”
“这条蛇,代表孟婆的姻缘线!”孙无义把玩着红蛇,一脸奸相地笑着:“人间婚事,由月老掌管,这阴间的啊,就得由孟婆牵线才行。”
他取下红蛇,将蛇尾缠绕在高老柱的手腕上:“一头牵上你,另一头再咬住其中一个小娇娘,就算完成了拜堂,你俩就能永生永世当夫妻了,神仙来了也拆散不了!”
我看到这,突然问他:“你这招,是从哪学来的?”
孙无义冲我舔着嘴唇:“告诉你也无妨,最近东北来了个姓刘的捕蛇人,此人道行胜我千万倍,放眼全东北,怕是只有巅峰时的舅姥姥,能跟他掰掰手腕。”
“我这套阴喜拜堂法,就是姓刘的教我的!”
懂了。
孙无义所说的那个姓刘的,正是史细妹的儿子,我们李家的死敌,湘西蛇相!
蛇相已经来东北了,我家有老姨全天坐镇,我倒不用太担心,但这阴损玩意,始终是我鞋底的钉子,后背的火疖子,不尽快铲除,要出大事!
看到红蛇现身,我终于吃下了定心丸,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