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悲恸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宁浅予猛地抬起头,擦去眼中的泪水,起身给老太君仔仔细细的把脉。
奇怪。
宁浅予总觉得,老太君的脉象,并不像是大厥之症。
难道是她伤心过度,疑心过重的缘故?
那些个太医的医术,她不是很相信,还是找机会,请薛凡亲自来一趟吧,有北平王做中间人,不怕他不给面子。
这一夜,依旧是宁浅予亲自守着,老太君没有清醒的迹象,除了喉咙里呼啦呼啦的呼吸声,变得更加沉重了以外。
第二日一早,宁长远来静心苑,看到彻夜守着的宁浅予,眼中没有半分欣慰,反倒是怒意深沉:“你还有脸在老太君这,是嫌老太君命长了吗?”
“父亲这话,我听不明白。”宁长远不分青红皂白,宁浅予的语气也就不好起来,冷哼道:“我是相府嫡长女,照顾祖母,不是应该的?”
宁长远被她这种语气,激的更为恼怒:“你触怒北平王,害的老太君因此病重,还有脸待在宁府,宁府没有你这种不孝女,赶紧滚出去!”
宁浅予一直坐着,未曾起身,微微仰着头,道:“北平王并没怪罪与我,反而,我医好了世子,倒是那乱传话的,才是导致祖母大病的罪魁祸首,父亲如此青红不分,实在叫人失望。”
“简直放肆,怎么说话呢!”宁长远气的双目通红,目呲欲裂:“你这孽女,今后,宁府的事情,和你
无关,滚!”
“父亲。”宁长远越是生气,宁浅予就越是淡然:“如今,我不仅仅是宁府的女儿,也是皇家儿媳,七贤王正妃,不是你一个右相,就可以呼来喝去的。”
“按照规矩,父亲要想和我撇清关系,那得申报礼部,等皇上首肯才行,但是,皇上若知道,你连府内之事,都管理不妥,还放心重用吗?”
“你!”宁长远知道,她说的不假,又找不出理由反驳,只能道:“你还承认自己是相府女儿,那就得听我安排,今后,不准再靠近静心苑。”
“哼。”宁浅予这才起身,慢慢走到宁长远面前,道:“我想,右相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那,我就再说一次。”
“本王妃是入了皇室宗庙的贤王妃,右相官职再大,也是为人臣子,见了我不得不称呼一声贤王妃,从前,我不计较,是因为你是父亲,虽没有养育过我,但生育之恩还在。”
“我大度不纠察,是因为骨血至亲,要是父亲和相府其他人,因此本末倒置,失了君臣礼数,将来叫人抓住蔑视皇子的罪名,岂不是我的罪过,既然如此,茯苓。”
宁浅予朝外叫了一声。
茯苓应声进来。
宁浅予嘴角微扬。吐出来的话,差点叫宁长远,气的背过气去:“传令下去,我既是贤王妃,那今后在相府,祖母以外的任何人,见了我,全部要按照规矩礼数来办。”
司徒森就算是再不受皇
上器重,皇子身份依旧,七贤王封号还在,不是臣子可以随意欺辱的。
宁长远不敢瞎说,又拿宁浅予没办法,气得咬牙切齿也只能狠狠道:“好,你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威风多久。”
丢下这一句,便拂袖而去。
茯苓领命去传话,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整个宁府,都知道了这消息。
秦依依那边,倒是觉得还好,另一边,孙倩如差点没气死,手里的瓷杯,都快被捏碎了:“这小贱人,又要翻出什么花来,都朝她行礼,她受得起吗?”
宁泽也愤愤不平的道:“就是,连父亲都要行礼,此为不孝,是要天打雷劈的。”
“她当真是对着父亲这么说的?”宁以月倒是没在意,而是带着兴奋,朝着传话的丫鬟问道。
“是。”丫鬟也是听静心苑外的人说的,宁浅予和宁长远争执的声音都不小,外边听的一清二楚。
“呵呵。”宁以月轻笑几声,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宁浅予越是张狂,她就越是欣喜,将相府的人得罪光了才好呢,繁花县的人,马上就要到锦都,老太君昏迷不醒,看谁救得了她!
孙倩如略带诧异,和宁泽对视一眼,不解道:“以月,你笑什么,现在形势惧下,不知道她使了什么妖法,救活了世子不说,今后都要朝她行礼,你不生气?”
“我马上就是太子妃,用不着朝她行礼,你们是太子妃至亲,自然也不用。”宁以
月收起笑容:“救活世子又能如何,她这是在自掘坟墓,咱们,只需要按照计划行事。”
看她胜券在握,孙倩如宁泽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要是真对着宁浅予行礼,岂不是低她一等,蓝姿那贱人生出来的小贱人,根本不配!
宁浅予回到紫芳园,立夏和元宵,赶紧迎上来。
“事情怎么样?”宁浅予朝着立夏问道。
“成了。”立夏点点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