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去哪儿了。”立夏道:“转了一圈也没见您。”
“不放心,出去亲自看了眼。”宁浅予不动声色道:“你呢,发现什么没有?”
“奴婢正要说呢,外边的人,是元宵,她说这阵子,您总是不顺利,所以求了平安符,给您埋在荷花池边了。”立夏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元宵为人单纯,应该不会撒谎的。”
“元宵是个好孩子。”宁浅予点点头:“你回去歇着吧,孙家人刚来,不会着急动手,养好精神,你还得帮着找机会去倩香园那边呢。”
立夏这才退出去。
宁浅予进里屋的时候,竹公子已经毫不见外的,吃起桌上的点心,嘴里嚼着,还含糊不清道:“你一个女子,大半夜吃马蹄糕,雪花卷,糯米蒸这些甜食,也不怕胖了。”
“我晚上有看书的习惯,所以侍女帮我备着。”宁浅予给他倒了一杯茶,看着他别扭的从下巴那,往面具下的嘴里塞东西,道:“你就不能将面具拿了,还是你太丑,不敢见人?”
“你猜对了,我面上有伤,很丑的。”竹公子声音闷闷的。
“咱们是盟友,你怕什么?”宁浅予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水。
竹公子停下手里的动作,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道:“不是,我有规矩的,哪个女子,见到我的真面目,就要嫁给我的。
”
“难道,你看上我,不想和司徒森过了?”
仅露在外边的眼睛,带着玩味和戏谑,亮晶晶的盯着宁浅予。
宁浅予心里一慌,赶紧呸了一声:“你还要不要脸,这般轻薄,跟个登徒子一样,这样子,今后我们没法合作。”
竹公子见她红着眼,真的生气了,才摆出正经姿态:“好了,今后不逗你了,我来,是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宁浅予心里很复杂,声音也冷下来了。
竹公子见她这样子和态度,心里一阵抽痛,道:“你真是从司徒逸的随从那,听到关于他养私兵一事?”
“是。”宁浅予态度笃定:“怎么,司徒森去均州了?”
“嗯。”竹公子见她眼睛清亮,不像是在撒谎,实话道:“我陪着司徒森一起去了均州,你说的位置,的确有私兵活动的痕迹,不过,还有很多蹊跷之处。”
“司徒逸藏的很深,看上去母妃不受宠,他只是个闲散皇子,种花养鸟,不问政事。”宁浅予话里,带着嘲讽:“实际上,最有狼子野心的,就是他。”
”你好像……很了解他?”竹公子满是狐疑,紧紧盯着宁浅予的表情,不放过她表情的任何变化。
宁浅予掩住眼里的恨意,自嘲的笑了一声:“他就算是不受宠,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虽是宁府嫡女,也是刚回来,哪
里了解,不过是又回,听到父亲再书房,和别人说起罢了。”
竹公子还带着怀疑,到底也没多问,只是道:“你还听到了什么?”
“没有了,父亲和别人的谈话也好,司徒逸的随侍心腹谈话也罢,都是凑巧听到的。”宁浅予闭口不谈司徒逸的事情,转移了话题:“这都快一个月了,你那药铺,去看过没?”
提起这个,竹公子倒是不解:“那么小的药铺,你招三个大夫,五个学徒干什么?”
这么多?宁浅予眼角抽搐了一下,掌柜的办事,还真是……一言难尽,看来,她得抽空去看看了。
“当然是赚银子咯,难道你开店,只打算供着你竹影门?那药材费,店租,里面大夫伙计的月银,一切都离不开银子的。”她撇了撇嘴,声音低下去。
“还有,我现在拿不到相府的月例,司徒森的银子,又不是我的,我也要赚银子生活的。”
竹公子眉头微挑,面带着古怪:“我可是听说,司徒森命管家,将府上的账本田租铺子,都给你过目了,是你自己不要罢了。”
“他那分明是试探,我虽是皇上下旨赐婚的,但实则是皇后的主意,他自然要防着我。”宁浅予嘟着嘴:“我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是我的,我不会觊觎。”
原来她是这么想,才不动梁伯交给她的东西。
也好
,旁人会以为,七贤王和贤王妃感情不和,彼此防范着,也不会去打她的主意,对她不利来要挟七贤王。
他对她的疏离,反而是保护她。
竹公子松了口气,没有细问,而是道:“也好,反正铺子我交给你了,你拿主意就好,今后我不过问了。”
“嗯。”宁浅予点了点头,抿着嘴,狠了狠心道:“今后,你不要来我这了,有事,就去诚医馆,毕竟我已经婚嫁,虽说司徒森不见得将我当妻子来看,我也是要顾忌着他的名声的。”
“好。”竹公子心里有一丝欣喜,又一丝怅然,准备离去的时候,又道:“对了,你那丫鬟,你最好注意点。”
宁浅予知道,他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