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眉头一皱,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起裙角,慌张的朝静心苑走去。
她脑子里,尽是元宵请追风转达的最后一句话,元宵死了,等于坏了宁以月所有的部署,难保这丧心病狂的毒女,会拿老太君泄愤。
刚到静心苑门口,就看到云嬷嬷正在老太君门外,跪着朝天磕头,手里还拿着三支香,脸上尽是喜色。
一见到宁浅予,满是喜悦,赶紧道:“王妃,老太君醒了。”
“祖母不是早就醒了吗,大惊小怪做什么。”那声尖叫不是因为老太君出事,宁浅予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云嬷嬷脸上一红,道:“是我,伺候老太君翻身的时候,老太君突然吐出几个字,虽说是口齿不清,但总算是能说话了。”
“还有,老太君十指,无意识的在动了!”云嬷嬷的话,带着兴奋的颤抖。
这的确算是好消息,也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当中,最为让人兴奋的,也难怪云嬷嬷会失态。
宁浅予没有犹豫,立刻派人去请薛凡上门。
薛凡见了也啧啧称奇:“说明我们之前的判断,是对的,现在老太君稍稍有了点意识,只要长此以往,定有恢复到从前的一天。”
“嗯。”宁浅予也跟着点头:“有劳薛神医。”
“唉,王妃,实不相瞒,老朽佩服你
的医术,有机会,咱们还要好好研讨一番的,说这些话,太见外了。”薛凡假意嗔怪。
宁浅予心里早就是翻江倒海,她的一身医术,源于前世的薛凡,毫无保留的悉心教导。
她的视线,从薛凡身上,慢慢移向老太君,神色复杂。
这些人,前世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没有好下场,今生,是万万要好好守护,切不能出现第二个元宵。
待送走薛凡,宁浅予回到老太君榻前,朝着云嬷嬷和冯婆子道:“现在祖母是恢复的关键时期,不能出岔子,今后,除了我,谁也不准靠近老太君的床榻。”
“那……”云嬷嬷迟疑道:“要是相爷呢?”
宁长远难保不会背宁泽宁以月兄妹利用!
宁浅予决然道:“也不行,待祖母能下地自己走动,再说。”
像是不放心,她压低了声音,背着老太君道:“这些日子,千万不要,让宁泽宁以月孙倩如三人,靠近祖母。”
“嗯。”云嬷嬷和冯婆子坚定的点点头。
云嬷嬷已经试探确定,王妃的话没错,宁泽送的东西有问题,所以更加对宁泽几人不喜。
离开的时候,宁浅予因为元宵而失落的心情,总算是转好了些。
立夏这才开始,说来的路上,未说完的话。
她四下看了一番,发现没人
,才凑到宁浅予身边,低声道:“王妃真是料事如神,奴婢在宁泽少爷的房里,当真找到了卷轴。”
“你拿出来了吗?”宁浅予大喜,停下脚步,道。
“没有,那卷轴藏在泽少爷书房中,好像还没动过。”立夏左看右看,道:“奴婢怕拿出来,会被察觉。”
宁泽最近忙着对付算计宁浅予,哪来时间看这个,横竖到时候有人帮着做好,看来——近期定会有人帮他将卷轴做好,只需要静静等着时机就好。
而且,立夏大字不认得几个,要不是宁浅予事先给她看过关键字,只怕就算是找到卷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要她将内容背下来,更是不可能。
看来,还是要找竹影门的兄弟出手,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经常找竹影门的人,似乎不好,她在心里暗暗道,这是最后一回,再不找他们了。
白天睡多了,晚上直到夜半,宁浅予依旧是睁着大眼,毫无睡意。
这时候,窗户下,又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经过元宵一事,宁浅予变得更为警觉,赶紧翻身起来,摸出防身匕首,走到窗户跟前。
没过片刻,窗户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一个黑色的人影摸了进来,宁浅予似乎还闻到淡淡的香味。
待那人落地,宁浅予才看到来人是竹公子。
见到熟悉的身影,她居然心里,是有几分欣喜的!
但面上还是沉下来,将匕首收入怀里:“不是跟你说过了,府中多的是对我虎视眈眈的人,保不齐外边就有人盯梢,你这样进来,不仅你有危险,也会害死我的!”
“我知道,这不是好久没来看了你。”竹公子声音带着磁性,放软了些,露在外边的眼睛里,带着的担忧不像是装的:“听追风说,你,你心情不好,我才来的。”
追风这大嘴巴,怎么这点事,都要向竹公子汇报。
心里这样想着,其实还是带着高兴,这种高兴的情绪,让宁浅予莫名的慌张起来,只好故意板起脸:“我没事了。”
她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没事的样子,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