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倩如从祠堂惶然逃回去,心中总觉得不踏实,到了晚上,忍不住将宁以月和宁泽叫到跟前,合计着明天的事情。
“母亲,圆真和元曲,皆是事先安排好的。”宁浅予宽慰着满脸愁云的孙倩如:“宁浅予现在孤掌难鸣,就算她在祠堂说了那样的话,也是吓唬您的。”
宁泽也道:“这件事万无一失,加上今日蓝姿排位一事,父亲心中定会疑心宁浅予,咱们只需要明日配合二位就行。”
“也对,不过,当年蓝姿死的时候,你们都还小,不知人事,相爷对此忌惮着,明日事成,将那小贱人赶出去之后,今后莫要再提。”孙倩如声音仿佛都老了几岁。
看着眼前一双儿女,叹道:“我这一辈子都在周旋算计,好在,你们俩让我省心,以菲那孩子,和你们到底不是亲的,性子上也差了许多,等宁府彻底成为泽儿的囊中之物,你们,还是要悄悄去认回父亲!”
“母亲!”宁以月声音慌乱,压低了声音打断道:”隔墙有耳,这话,今后也不要说起,等宁府在我们手中,再议此事。”
他们在说这话的时候,压根不知道,窗棂下有一双耳朵,已经将这些,尽数听清,将正事
都忘了,急冲冲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倩香园,宁浅予脸上的震惊,毫不掩饰,望着玉面狐,道:“你可听清了?”
“千真万确。”玉面狐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更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宁长远究竟做了什么缺德事,唯一的儿子,还有绝色的女儿,居然不是亲生的,让我猜猜,他们的父亲究竟是谁,难道……是当今圣上?”
“你别闹了。”宁浅予往椅子上一坐:“我叫你今夜去扮鬼吓唬孙倩如,你怎么还没实施,就回来了。”
“我这么英俊潇洒,你叫我扮鬼!”玉面狐面色不忿:“再说,我不是被这消息惊呆了,一心想着赶紧告诉你吗?”
这个消息……
宁浅予的手,轻轻的扣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神色复杂。
倒是玉面狐,看她面带郁闷,惴惴不安道:“我这是第一次听人吩咐办事,不习惯所以就搞砸了,要不要我这会再去?”
“算了,你先回去吧,你姐姐的毒,彻底解开还需要一月,这一月,也是关键的时候。”宁浅予烦躁的挥挥手:“你回去看着她就行。”
“像是赶苍蝇似的。”玉面狐带着嗔怪,消失在房间:“不就是没帮你扮鬼吗,
好歹我还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的确是惊天的秘密!
房间里,除了油灯燃起来,偶尔劈啪作响,静的只能听到心跳声。
宁浅予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前世,宁泽宁以月动起手来,对宁府毫不留情,包括宁长远,老太君,还有他们的亲妹妹宁以菲!
因为他们骨子里流淌的,根本就不是宁家的血脉!
但是……孙倩如是商家出身,宁泽兄妹,究竟是她嫁给宁长远之前就怀上的,还是说,她嫁过来之后,红杏出墙,与人有染?
那个让宁长远戴绿帽子的男人,究竟是谁?
前边的事情还没解决,这样的事情又来了,宁浅予觉得,头疼加剧,索性躺着什么也不做,养精蓄锐准备明日之事。
反正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能查清楚的。
第二天,也就是十五月圆夜,相府众人都在等着今日的驱妖邪法事。
还只是下午,池塘边就燃起和那日一样的七星火阵,不少下人在一边探头探脑的围观。
宁府的主人,和孙家母子一起,站在凉亭廊下。
等到时机一到,就见圆真手提桃木剑,抓着朱砂来回作法,而元曲则是就地打坐,不停诵念着佛经,身后还跟着两个弟子。
一个
道士,一个和尚,粼粼的水光映着火盆里的光,一切都很诡异。
秦依依站在廊下,拉了拉宁浅予的袖子,不安道:“王妃。”
“没事。”宁浅予回拍她的手。
昨夜,两人谈了很久,就在玉面狐到来之前。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只听得圆真道:“时辰到。”
一边说着,一面加快手里的动作,元曲念经的声音也渐大,一时间,所有人的心,全部提了起来。
周围围观的下人们,也窃窃私语起来。
“妖怪要显身了?”
“肯定是,要我说,这妖怪,肯定就是紫芳园的。”
“唉,没准是死不瞑目的蓝夫人,附身在大小姐身上了。”
“就是,那大小姐回来之后,咱们相府,怪事连连,厄运不断,泽少爷可是一直勤勉,那样的人都能落榜,可见妖邪的威力。”
“说不定太子落马,和二小姐的婚约黄了,都是妖怪搞的鬼!”
“听闻昨天,蓝夫人的排位,还发生异象,想必就是今日月圆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