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王世子的六指,去的很轻松,宁浅予帮着行针止血,唐兴打下手,薛凡主刀,等世子情况完全稳定,已经是两日后。
也是这一天,锦都发生一件轰动的事情。
孙家的布行,清早就摆出颜色不一的布匹来卖,那些布匹,是大家从未见过的炫亮。
饶是价格昂贵,让人望而却步,布料刚摆好,仍旧是被人哄抢,而且来买的,都是千金贵族。
一直到晌午,等着买布的队伍,依旧是排的老长,但供不应求,孙家商行挂出告罄的牌子。
孙景军还是很有经商头脑的,用这种不满足于人的方式,吊着大家的胃口。
“什么时候才会有布匹?”
“是啊,一定要提前来守着。”
“你见着没,刚才兵部侍郎的千金,一买就是十匹,好大的手笔。”
“我也要多买点,赶在公主寿宴赶制出新衣来。”
“……”
宁浅予从北平王府,给世子复诊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驻足远远望着。
“王妃,他们还真敢喊价,可比寻常布匹,高出十几倍的价格。”立夏看着那些将布匹往马车上搬的人,低声道。
宁浅予眼角眉梢都是讥讽:“现在卖的越是昂贵,接下来的戏,越是好看,
官府早有规定,商人要是弄虚作假,得十倍偿还赔给人家。”
“这回买布的,都是千金,孙家后台再硬,也没法子,到时候,光是赔偿,只怕都要血本无归,更何况,这么快出布,程序上有问题,只怕还有大麻烦等着呢。”
孙家布行的生意极好,每日都是销售一空。
不光是布行,由于孙家各大商行的价格,都压得特别低,生意都是极好。
比如米粮行,孙家直接将价格,定在比底价还低上两层的地方,这可是史无前例,不仅仅是将王家逼的没生意,锦都其他米粮行,也没生意,每天开门,门口连个人影也没有。
而孙家的粮仓,短短几日,已经被抢购一空,不得不大量补货。
同理的事情,还出现在孙家名下的客栈,典当行,珠宝首饰行等一切产业。
一时间,锦都全城的人,几乎都只认准了孙家。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不到二十日,孙家名下商行的掌柜,一个接一个,纷纷在孙景军面前诉苦。
一来,价格压得极低,稳赔不赚,入不敷出,每日都要拿银子填窟窿。
二来,供不应求,囤货都卖的所剩无几,必须大量补货,但,之前合作的供应商那边,不约而
同的,无端将进价抬高了两倍。
孙景军也嗅到了阴谋气息。
但王家那边的探子传来的消息,说是王家每日没有生意进账,但名下巨大的人力物力,都要支出不少,加上各地的生意瘫痪,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死撑了,破产指日可待。
既然王家还没彻底被打败,苟延残喘,他就是拼了,也得坚持,不能前功尽弃,好在还有布庄,每日日进斗金,勉强平衡着开支。
毕竟这法子,已经将锦都不少小商户,逼的关门大吉。
宁浅予不动声色,听着各种消息。
转眼,已经到了朝阳公主寿宴。
今年公主三十六,六六大顺,所以比往年的寿宴,办的都要大一些,请的客人也多。
宁府乃是相府,也被邀请在列,今年,宁长远带的家眷,不是孙倩如,而是秦依依母女,这样的场合,自然也少不了宁以月。
宁浅予一早起来,就在前厅见到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宁以月。
“哟,姐姐,你今日的身份可是尴尬啊。”宁以月斜入云鬓的丹凤眼里,是掩不住的嘲讽:“七贤王不来接你,难道作为出嫁的女儿,要和娘家人一同赴宴,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不过,宁浅予没有答话,
而是望着宁以月身后,富贵打扮的孙老夫人,还有孙景军,冷笑道:“我就算是以宁家大小姐的身份赴宴,也是说的过去。”
“可孙老夫人,还有孙家娘舅,难道是以宁家亲家的身份去?啧啧啧,这可才叫是绝无仅有。”
孙家虽然经商,可到底不是皇商,这样的场合,肯定不会背邀请,只怕,朝阳公主连孙家是哪号人都不清楚。
她这样直白的指出来,孙家母子脸上不仅没有羞愧,孙景军反而铁青着脸:“我是宁家夫人的亲哥哥,这是大夫人的亲娘,大夫人不能同去,我们代替,你说的起吗?”
“我是说不起,不过……”宁长远转向一旁的宁长远,讥诮道:“今日要去的人众多,相爷进今日得多饮点酒,免得听到那些风言风语的,心脏受不住。”
宁长远何尝不知道,脸色也暗了些,不过他望了眼今日打扮的宛若仙的宁以月,除了嘴角隐忍的抽动,并没有说话。
宁以月现在没了婚约